那一天,天下著濛濛細雨,是美麗的煙雨江南特色的風景。湖面上幾乎沒有什麼遊船和漁船,不但平靜如水,而且十分安靜。水天一色,風景如畫的旅遊景區裡面,只有田阿七的一條畫舫,美的就像一張會動的水墨畫。穿著蓑衣的田阿七,光著腳站划船,頭上的斗笠掛在田阿七的脖子上,一副老船工復古造型,簡直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古代船工。田阿七劃著古色古香的畫舫,一點也沒有違和,一點也破壞美感。
林先生當時穿著一身墨綠色復古旗袍,手裡拿著一把油紙傘撐著擋雨,坐在船頭的方凳上。她抬頭望著遠處的山水,好像有點發呆,或者是在思考什麼。山美、水美、湖美、雨美、人美、風景美、這簡直就是一副天然美畫。要是當時有人畫下或者是拍下的話,一定可以引起轟動的。
當時的林先生不但是一個知性的知識女性,而且是一個三十上下的年紀。這個年紀剛好能把中國女性和旗袍美展現的淋漓盡致的時候。曾經有人說過,旗袍是一種有魔力的服飾,不是所有年齡段的女性都可以穿的。女孩子穿著旗袍的話,略顯老氣,有點像小孩故意穿大人的衣服的感覺。不但不能展現旗袍的曲線美,而且女孩子的天真美會蓋過旗袍的優雅;發福的女性也不適合穿旗袍,因為臃腫的身材會破壞旗袍原有的模式,旗袍反而讓使用者更加不舒服;老年人不能穿旗袍,因為旗袍對於她們來說太過鮮豔和輕佻。老人家就要莊重和穩重,開叉比較高的旗袍不適合她們的年紀和身份。只有三四十歲的,身材未走樣的女性,她們才可以完全展示旗袍的特點和特色。這種年紀的女性,才能穿出旗袍的優雅、性感、知性、曲線美。林先生就是最好的一個旗袍代言人,她的氣質和年紀,十分適合這種中國古典旗袍。
田阿七也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十分珍惜這裡的美景。他把林先生和這裡的美景記在自己的腦海裡面,這是他對於這裡的回憶,也是他對這裡的最後的記憶。田阿七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也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不過他會記住自己每一個腳印。這些經歷和工作過的地方,田阿七都會默默記在自己的心理,這是他的記憶和回憶,也是他人生的經歷。
下午越下越大,幾乎有點大雨的味道。田阿七知道船上的人工作很重要,最好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小林子不但是旅遊線路老闆的親戚,而且小林子平時比較多話。田阿七擔心小林子在的話,不但會打攪大家,而且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如不讓小林子跟著,田阿七一個人有能力把大家送回上海。田阿七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林先生,林先生也覺得這個方案可行。田阿七已經願意加入他們,算是自己人了,不用擔心田阿七。少一個人知道他們的事情,總是比較安全的,畢竟他們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
田阿七以雨下得有點大,小林子可能應付不了為理由,不讓小林子跟著去上海。順便把林先生給的船錢交給了旅遊線路老闆。老闆本來就覺得這筆生意沒什麼賺頭,又心疼親戚小林子,所以同意了田阿七的要求。老闆再三確定一件事情,就是田阿七真的可以一個人完成所有的事情嗎?不是老闆照顧或者是關心田阿七,而是老闆擔心田阿七把他的畫舫給弄壞了。
田阿七向老闆保證,自己一定把客人安全送回上海,然後安安全全地把畫舫開回來。要是有一點點問題的話,田阿七用自己的工錢陪老闆的損失。有了田阿七的保證,老闆就不再理會這件事情了。由田阿七一個人把這些客人送回上海,然後再由田阿七一個人把畫舫開回嘉興。因為這麼一來一去,田阿七來不及回來吃晚飯了,老闆給了田阿七一些錢,讓田阿七自己解決晚飯問題。
田阿七再一次回到船上,只有望風的林先生知道他去了又回來了,其他人都沒有意識到田阿七已經又為他們做了一件事情。林先生擔心大家會議沒有開完,所以做好路上延長開船時間的打算。不但讓田阿七準備了大家的飯菜,而且讓田阿七準備了煤油燈。不管大家能不能按時開完會,回來的時候田阿七一定很晚了,需要一盞油燈為田阿七照明。細心的林先生總是把事情安排的很全面很仔細。
田阿七不但為大家買來了飯菜,而且打來了開水。大家一邊制定方案,一邊還要對一些問題進行辯論。不但十分激動,而且嘴巴也十分口渴。畫舫內雖然備有茶水,但是這些茶水早就不夠用了。畫舫原來有船工划船、解說員解釋風光、船孃做飯、服務員伺候客人喝茶的。可是大家為了節省開支,也為安全,沒有留下解說員和服務員,不用船孃,只留下了划船的船工田阿七。田阿七作為船工職能只管划船,不需要管畫舫內客人需不需要茶水。不過這群人不一樣,田阿七十分關心他們,也知道他們的茶水沒有了。所以下船辦事的時候,打了不少的開水給大家。船上有備用的茶葉,只需要有足夠的開水就可以了。田阿七雖然不能幫助大家做什麼,但是田阿七可以讓大家不用喝水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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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阿七幫助林先生再一次給大家泡茶,大家對送上來的新茶很滿意。不但茶水味道好,而且他們真的很口渴。大家都是有文化有修養的人,不好意思總是麻煩林先生,畢竟林先生不是他們的服務員。大家其實已經都口渴了,但是船上的開水已經用光了,他們不好意思開口問林先生要。如今這個顧慮不用擔心了,田阿七送來足夠多的開水,大家可以放心喝茶喝水了。
林先生見大家暫時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就建議大家這個時候索性把飯吃了再說。為了開會,大家沒有怎麼吃中午,幾乎每一個人草草了事。田阿七買來的飯菜現在還是熱的,等涼了再吃不如現在就吃。吃完之後,大家在繼續開會,就算再晚也不會餓肚子。大家尊重林先生的意見,索性暫時休會,吃完飯之後,再繼續開會討論問題。田阿七和林先生幫助大家擺上飯菜,等大家吃完了,林先生和田阿七才開始吃飯。收拾完東西之後,田阿七要划船回上海了,林先生依然要在船頭望風。田阿七說他會望風的,不過林先生不放心,還是坐在船頭做著她的望風工作。
田阿七知道大家在裡面開會,不求行船速度快,但是需要穩當。所以田阿七儘量放慢行船速度不說,而且把船開的十分穩當。一個參加開會的人,偶爾抬頭看了一眼田阿七,對田阿七的工作態度十分滿意,也對田阿七的行船技術十分滿意。他的偶然之間一抬頭,後來決定了田阿七的未來工作方向,也徹底改變了田阿七的命運。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也是好幾年之後的故事了。
田阿七這天工作很累,但是他的心情很好,因為他找到了自己未來的道路,也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從妻子阿芬死後,田阿七等於沒有了靈魂,和一個行屍走肉差不多。要不是田阿七答應過妻子阿芬一定要好好活著話,田阿七真的想了結了自己算了。這些年田阿七一直生活在渾渾噩噩之中,沒有了一絲生活樂趣。他也想離開這個傷心地,但是離開了這裡去哪裡?將來自己幹什麼?田阿七沒有想好,所以只好留在這裡再說。
如今田阿七不但找到了希望,而且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所以田阿七整個人變了。他不但要離開這裡,而且要去幹一件十分偉大重要的事情。就算田阿七不能看見結果,就算田阿七為這個理想失去自己的生命,田阿七也覺得這是值得的。只要這個理想可以實現,只要這個夢想可以到來,田阿七做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他想好了,只要能夠為這個理想做事,只要用得著田阿七,田阿七一定會義無反顧地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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