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一個船艙,一切安靜的就像一張曝光不足的舊照片一樣,胳膊上傳來的痛覺讓她記起了先前的遭遇,然而未及想到懲戒或者報複這些個字眼的時候,耳邊傳來的略帶溫熱和潮濕的呼吸聲讓她的後脊樑瞬間一路冷到了尾椎。
黑暗的環境中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喘氣,而且它就在自己的身後咫尺之遙的位置,這種感覺想想都有點刺激。
艱難而又緩慢的轉過頭來,然後她看到了一張誇張的臉……秋白需要的哈庫巴的本色出演,而不是卡文迪許,毫無疑問他的第二人格才更有壓迫力。
但這種壓迫力似乎有點過頭了,如同這種年紀的女孩無法欣賞酣暢淋漓的騎兵藝術一樣,太刺激了總不是一種好現象。
她想尖叫,但卻發現急促的呼吸已經讓自己的胸腔滿負荷的運作了,根本沒有餘力發出聲音,在這種頭皮發麻的時刻,似乎她的小腦代替了大腦的工作,指揮著她四肢並爬的向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蜷縮到了這個船艙的某個角落為止。
鐵索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她的動作毫無疑問的引起了哈庫巴更激烈的反應,對方也向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更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然後隨著鎖鏈繃緊的聲音,“它”的動作戛然而止。
完全扭曲的動作、誇張的表情,這是人嗎?是嗎?
哈庫巴的全身都被鎖鏈固定的,這個中限制讓他堪堪能夠停在她的眼前不得寸進。
而且上肢和軀幹的鎖鏈比下半身要長一部分,所以哈庫巴的整個身體呈大角度前傾著,他的鼻尖就停在她的鼻尖前面不足5公分的位置。
雙方呼吸起來都像是在交換二氧化碳了。
哈庫巴在奮力想要掙脫束縛,而那些鎖鏈每撞擊一次,都在異常清晰的表述出了三個字:“殺了你。”
他的四肢每扭曲一下,都在說“殺了你”。
他每撥出一口氣,都在說“殺了你”。
他的胸腔每起伏一次,都在說“殺了你”。
他喉嚨裡不似人生的嗚咽,都在說“殺了你”。
而她,只能拼命的往後退,雖然這種掙紮是完全徒勞的,無論如何她的後背也不可能頂的船船板。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恐懼持續下去之後,她開始麻木,直到……
“當啷!”
鐵鏈砸在木板上的聲音很清脆,哈庫巴的努力不是白費的,在整個腰間都已經血肉模糊的情況下,他終於掙斷了一條鎖鏈,然後,他整個身體的扭曲更誇張了。
又不知道過來多久之後,他右手的鎖鏈也被掙開了,那隻布滿了鮮血的、經過不斷的摩擦之後呈現出特殊的粗糙顆粒感的手掌,就那麼對著她的脖子伸了過來。
她此時的腎上腺素就像是被一聽被某小破孩上下猛搖了300回、接著被打來的可樂一樣迸發了出來,心跳的劇烈程度彷彿像是在不斷的敲擊著背後的船艙壁板。
再接著,她暈了過去。
“嘖嘖,這個有點過頭了吧……我是說對卡文迪許的催眠,太激烈了點吧?”天龍人暈倒之後,一直在監視現場環境的秋白立刻過來按住了卡文迪許。
說實話,對方現在這個衰樣,他看了都害怕的不行不行的,更何況被嚇暈了的這位了。
但他的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在指責某人的意思,可羅表示自己不接這個鍋:
“實現我就說了,我只是外科醫師,催眠只是懂一點皮毛,是你堅持要這麼做的!”
好一陣折騰之後,兩人才七手八腳的按住了卡文迪許,“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有2左右是我的責任,總之卡文迪許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替他包紮一下吧……處於人道主義精神和醫生的良知。”
羅瞥了秋白一眼,不知道為何,從對方嘴裡說“出良”知這兩個字來為何顯得這麼違和呢?
不管是對卡文迪許還是對於天龍人來說,剛剛的經歷可都不怎麼愉快的吧?秋白剛剛的作為可是妥妥的違反了未成年人保護法的第一條一直到最後一條……
“你來這個我來那個,總之可以把這二位搬運出去了。”
秋白撿起天龍人往自己肩膀上一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