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鳥就這麼凝望著對方，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沉默半晌，五月出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喂！你認識六月嗎？”

“不認識！”

“你化作人類的時候，為什麼長得跟六月一模一樣？”眼看活不成了，五月也不藏著掖著，索性做個明白鬼。

“哦！你說的是小六？”

血紅巨鳥眼裡精光一現，偏過腦袋盯著五月。

“小六？”

“她是我徒弟。”

“什麼！”

“是的！不用懷疑，當初小六要到人類地域執行任務，是我親自給她們塑的型。你知道，不到神境要變成醜陋的人類是很麻煩的。是不是很漂亮？”

天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相當配合。兩個水火不容的家夥，在知道自己陷入絕境之後，突然相互交起心來了。這……不得不感嘆：原來死亡的力量也很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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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天鳳的解釋，五月熟讀萬卷哪裡還不明白。他的心就像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腦袋嗡嗡響。原來，六月根本不是人類，而且當初真的是來殺自己的。

他有些迷茫，下意識問道：“執行什麼任務？”

“不知道，好像是為了滅掉一隻叫五月的蟑螂。”

“你再這樣含沙射影的罵我，可別怪我不客氣。”猜測得到證實，五月的聲音明顯弱了許多，顯得中氣不足。

“喲！實力不怎麼樣，脾氣倒是不小嘛。”

“六月她還……還好吧！”

可能是不想讓美好的記憶被破壞，對於那個很可能已死之人五月生不出半點恨意。唉！這個家夥的腦袋裡明顯少了一根筋。

“你說呢？”

“啊！”

天鳳的血眼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遠處的巨鳥雕像。

五月很容易就明白了她的暗示，回想起那股氣味，他如遭雷擊失魂落魄，緩緩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向雕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