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常道“不不不,請讓我來。”
“真的可以嗎?許小姐不要勉強啊!”
厲弘安一聽方邵威的語氣就知道他是在以退為進,只可惜許常樂的道行太淺,根本聽不出來。
“我可以、我可以!我很習慣照顧行動不便的病人,我爸中風後我常幫他洗澡喂飯,什麼都會!”許常樂立即搶道。
開什麼玩笑,照顧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叫什麼勉強?叫她掏出一大筆看護費才是真的勉強好嗎?
“既然許小姐有看護病人的經驗,那就更好啦!我留電話地址給你,麻煩你兩天後來接弘安出院。”方邵威掏出名片,大筆一揮,在名片背後留下資料給許常樂,“好好幹啊!”
“我會的。”許常樂恭恭敬敬地接過名片,死死捏在手裡。
看護一天的薪水差不多摺合她兩天薪水,她打死也不想付!
方邵威個性強勢口才又好,跟他吵架佔不了什麼便宜,還不如表面上順著他再陽奉陰違。
身為方邵威的多年好友,厲弘安早就知道他的個性,於是他由頭到尾都沒有講話,任由方邵威去安排。
隔天一上班,許常樂還沒去找曾美琴,曾美琴就先叫她進辦公室。
“你昨天有好好道過歉了吧?”曾美琴問。
曾美琴原本是想親自帶許常樂去道歉的,卻因為一些私事走不開,其實心中很擔心她。
“有。”
“對方有罵你嗎?”
“沒有,厲先生與方先生人很好。”許常樂搖頭。
事實上,昨天去探病時幾乎都是方先生在跟她說話,厲先生只在一旁看著,從頭到尾講沒幾句。
“那就好。”曾美琴鬆了口氣,“沒事了,你可以去工作了。”
許常樂卻沒有因此就離開,反而說道“琴姊,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我想要調班。”
“你問一下有誰可以接你的班,填好申請單送上來就好。”曾美琴不以為意地道。
清潔員的班表都是前一個月就排好的,如果想要調班的話,只要自己找人來代班就可以,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不,我不是想要調一天,是想要調半個月。”許常樂說道。
曾美琴聽了不無訝異,“半個月?你調那麼久要做什麼?”
許常樂一五一十地將昨天的事全說給曾美琴聽。
因為厲弘安腳要恢複到可以自然行走,不確定要多久,所以許常樂才想先將這個月剩下半個月的班調到半夜,月底時再依他複原的情況安排下個月的工作。
一口氣要調半個月的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有可能會影響到曾美琴安排工作,所以許常樂才先跟她商量。
曾美琴聽完後臉上沒什麼表情,語調冷靜地道“我知道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你先去工作吧!”
“謝謝琴姊。”
許常樂一踏出辦公室大門,曾美琴就立即打了電話給方邵威。話筒傳來大陸歌手的歌,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曾美琴不死心地繼續打,堅持要打到對方來接為止。
曾美琴自認她這個人沒有什麼地方比別人強,頂多就是比別人多了一點堅持與耐性,反覆打了二十幾分鐘才終於有人來接電話,曾美琴還沒開口,對方就先爆了句粗口!
“他x的哪個王八蛋一大清早就打電話吵人?”
當了許多年夜貓子的方邵威向來不見到太陽不入眠,他今天頭才站到枕頭不到三小時就被吵醒,脾氣自然大得不得了。
曾美琴既不生氣,也沒有被他嚇到,聲音仍然維持著禮貌,“方先生您好,我是“好媳婦”的曾美琴。”
曾美琴柔美的嗓音與溫和的語調,讓有起床氣的方邵威冷靜了一下,腦中多了三分清明。
“曾小姐您好,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請間有什麼指教?”方邵威的聲音瞬間變得溫和有禮,改變的程度堪比摳男用了變聲器。
“我想要跟您談一下關於我們公司員工的事。剛剛我聽說您體諒常樂那孩子的狀況,願意讓那個孩子當厲先生的看護,真的非常感動。”曾美琴一開口就給對方一頂高帽子戴。
“哪裡哪裡,只是小事一樁。”方邵威笑笑,輕輕把帽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