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弘安覺得他握刀叉的手都有點抖了,他當然有邪念啊!不要怪他,每個男人都會對心儀的女人有邪念,偏偏她聽似普通的每一句話聽在他耳裡,都像一盆油澆在火上,硬是把他強行壓下的邪念燒得更旺。
“怎麼了?”她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
“沒事。”他叉了一口牛肉入口,含糊地說“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嗯。”
隔天,才吃完午飯,厲弘安便載許常樂到了恬姊的店裡。
許常樂不解地問“怎麼這麼早來?離同學會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更衣加上化妝,怎麼也用不到三十分鐘吧?她的同學會可是晚上的事呢!
“恬姊交代的。”厲弘安說道。
他也不清楚恬姊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既然她交代了,他就照辦囉!反正他也樂得與許常樂相處久一點。
到了服飾店,恬姊也不急著讓許常樂換衣服,而是帶她到樓上的沙龍修剪頭發。
“還要剪頭發?”許常樂一驚,她還以為綁個公主頭之類的就好了。
“既然要做,就做全嘛!”恬姊輕拍她的手安撫道“放心,沙龍也是我的店,不麻煩的。”
恬姊見多了各式各樣的人,像許常樂這樣住在臺北、還保有如此純真氣息的女孩還真不多見,只昨天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就覺這女孩很對她心意。
進到了沙龍,恬姊與一名年輕的男設計師打了招呼,恬姊跟許常樂介紹他叫小安,之後兩人便討論起適合許常樂的發型。
許常樂的頭發長年不染不燙,發質很好,恬姊與小安只商量了一會兒便決定讓她保留原有的黑發,只做修剪與造型,突出她自然甜美的氣息。
現在的社會,要找一個完全沒染發的人,可是比找有染發的人難多了!他們一致認為她的黑發很美,沒有必要染。
可憐的厲弘安被陳在服飾店裡,有些心不在焉地翻著財經雜志,整整等了一個多鐘頭才見有人下來。
“看看我們樂樂多漂亮!”恬姊走在前頭笑道。
恬姊給她選了一件藕色洋裝,頸上戴了條小巧的心型項練,搭配同色系的提包與低跟鞋,同時設計師小安也幫她剪了個及肩的發型,發尾做出浪漫的卷發造型。
恬姊把許常樂推到厲弘安面前,問他“好看嗎?”
“嗯,很漂亮。”厲弘安誠實說道。
剪完頭發又上了妝,最後再換上為她挑選的衣服,雖然變動不算巨大,卻已經像換了一個人。
其實並不是恬姊與小安有多麼強大,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完完全全是因為許常樂本身就是個清秀佳人。
她稱不上什麼大美女,頂多可以算是一個中等美女,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與“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這兩句話真是天理。
之前她不是穿著便宜的路邊攤就是工作服,從不上妝,頭發也是隨意地摯起來,講難聽點就像一個不在乎外表的歐巴桑,這種情況下走在路上當然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
現在的話肯定就不同了!
她是一個年輕、清秀的女孩,只要穿上合適的洋裝、剪合適的發型,再上一點妝,馬上就跟那些在西門町出沒的大學生沒兩樣,或許星探不會來要電話,但肯定有男人會想來搭訕。
厲弘安突然有一點不想讓她走出這店門了。
“本以為頭發會做很久,沒想到提前完成了,你們就先去喝個咖啡、看個電影什麼的,等時間到了再請弘安載你過去吧!”恬姊建議。
“這怎麼好意思呢?不然我等一下搭捷連過去好了。”許常樂忙道。
他們同學會聚餐的地點離捷連站不遠,她完全可以自己過去的。
“傻瓜!”恬姊嗔道“那時間是尖峰時段,等你擠到那裡時頭發都亂了、妝也花了。你可不想恬姊的苦心白費吧?”
許常樂想想也是,只好對厲弘安道“不好意思了,弘安,還是得請你載我一程。”
厲弘安做做一笑說道“我很樂意。”一面在心中不斷贊美恬姊真是幹得好!
恬姊送兩人離開時還不斷交代厲弘安各種注意事項,包括不要讓她吹風免得發型亂、不要曬太陽免得妝花掉,還有她不習慣穿有跟的鞋,要盡量讓她少下地走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