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賈雨村回京述職,請賈政父子和張清吃酒看戲。宴罷回府,來順、山子野已在前院等候張清好一會子了,興奮地彙報又從內務府接收了幾處產業,張清略聽了聽,便吩咐他們按老規矩處理。
自上次修建大觀園,張清知道山子野是個有真本事且又性情耿直的人,便向賈政要過他來,做自己的財務總管。山子野又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和徒弟,也一併進入張清的王府效力。
張清晃晃悠悠向裡走,遠遠看見賈政和賈寶玉在前面說話。他便站住觀察一會,只見賈寶玉垂手站在一旁,賈政訓斥道:“方才賈雨村來了要見你,叫你半天你才出來,既出來了,全無一點慷慨揮灑談吐,對他愛搭不理。你是又和哪個姐妹、丫環鬧彆扭了?你也不小了,該正經接觸些人情世故了。”
忽有回事人來報:“忠順親王府裡有人來,要見老爺。”賈政聽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並不和忠順府往來,為什麼今日打發人來?”一面想一面命“快請”,急走出來看時,卻是忠順府長史官,忙接進廳上坐了獻茶。張清裝作剛來,也走入廳中坐下。
未及敘談,那長史官先就說道:“下官此來,並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爺面上,煩請老大人做主,不但王爺領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賈政聽了這話,抓不著頭腦,忙陪笑起身問道:“大人既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學生好遵諭承辦。”
那長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辦,只用大人一句話就完了。我們府裡養了一個戲班,其中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裡,如今竟三五日不見回去,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因此各處訪察。這一城內,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說,他近日和令郎相與甚厚。下官輩等聽了,知道尊府不比別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啟明王爺。王爺亦云:‘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只是這琪官隨機應答,謹慎老成,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斷斷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轉諭令郎,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奉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了操勞求覓之苦。”說畢,裝模作樣地打了一躬。
賈政聽了這話,又驚又氣,即命喚寶玉來。寶玉忙趕來時,賈政便問:“該死的畜生!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麼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現是忠順王爺駕前奉承的人,你是何等草芥,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於我。”
寶玉不慌不忙地回道:“實在不知此事。究竟連‘琪官’兩個字不知為何物,更何況加上‘引逗’二字!”
賈政未及開言,只見那長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飾。或隱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寶玉連說不知:“恐是訛傳,也未見得。”
那長史官冷笑道:“現有證據,何必抵賴?必定當著老大人的面說了出來,公子豈不吃虧?既雲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麼到了公子腰裡?”
寶玉聽了這話,笑道:“這是我上次看戲時,在宴席上撿的,正好缺根腰帶,便順手系在腰上。你想要啊?我給你啊!”
那長史官聽了,氣得渾身發抖,不怒反笑道:“公子竟敢戲耍於我。好啊,想必是我這個奴才沒有資格來問公子。待我回去稟報忠順王爺,讓他親自問你。”說著,便站起身忙忙要走。
張清斷喝一聲:“站住!”
那長史官回身問道:“這位公子又是何人?有何指教?”
張清不理他,向外叫道:“張秦!帶人進來!”張秦立時帶兩個皇宮侍衛小跑進來,問道:“王爺有何吩咐?”張清指著長史官道:“這個奴才狗膽包天!我與他主子忠順親王在朝中相遇數次,也有他在場,今日竟裝作不認識我。不但不給我行禮,還當著我的面威脅我二叔和寶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給我把他的狗腿打斷,扔到忠順王府門口去!”
張秦等人聽說是忠順王府的長史官,猶豫著不敢下手。長史官見勢不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饒道:“下官眼拙,未認出來王爺,並非是有意怠慢。適才奉忠順親王諭令辦事,心情急切,言語間或有冒犯之處,尚請看在忠順親王的面子上原諒則個!”
張清冷笑道:“混賬東西!忠順親王有面子,我就該沒面子?”轉向張秦道:“你們若是下不了手,我也不難為你們,只是也不敢再用你們了。請回皇宮去吧!”
張秦幾人聽說要趕他們走,立時慌了神,他們奉皇命來監視張清,如今被趕回去,前途自然是沒有了,還得受罰。況且往日張清賞賜頗厚,卻很少吩咐他們辦事,以後再想找這樣的主子可就難了。張秦等人單膝跪下,大聲道:“請王爺息怒!下官謹遵王命!”
張秦站起身來,命兩名皇宮侍衛架起長史官,自己解下腰間佩刀,用刀鞘狠狠地敲在他的膝蓋上。只聽“咔”“咔”兩聲,兩個膝蓋骨已碎,長史官發出殺豬似的嚎叫聲,大聲道:“賈琦!我是忠順親王府的長史官,你今日辱我,就是辱忠順親王!親王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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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打著忠順親王的旗號幹了多少壞事?賴家貪墨了我賈家的銀子,蓋了一個大園子。我雖懲罰了他們,但也說了,把園子留給賴嬤嬤住。你竟敢假借忠順親王的名義,強佔了賴家園子。這是在打我的臉!今日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不要再狐假虎威!”
那長史官膝蓋處流下血來,順著小腿和腳尖滴到地上,他強撐著叫道:“那是忠順親王賞我的園子,不是我強佔的!”
“這話更加混賬了!那園子又不是忠順親王的,他如何賞給你?他怎麼不把御花園賞給你呀?還敢往忠順親王身上潑髒水!”張清不待那長史官再回話,向張秦一偏腦袋。
張秦會意,一刀鞘打在長史官的嘴上,打掉了幾顆牙齒,下巴也脫臼了。那長史官嗚嗚叫喚,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張秦等人拖著他出去了,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旁邊站著的賈政已經看傻了眼,他是空談書生,何曾見過當面掄刀,血流滿地?
張清向賈政道:“二叔,那忠順親王執掌朝廷權柄,早就把你們四王八公看作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沒有寶兄弟這事,他也會找其他藉口來打擊賈府的。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必須給他個厲害,把他打疼了,讓他以後不敢再輕舉妄動。否則,四王八公就等著一個個被拆解幹掉,退出朝堂,任人魚肉。”
賈政這才緩過神來,長嘆一口氣,道:“我何嘗看不出來?只是那忠順親王是皇上的寵臣,大權在握,咱們鬥不過他呀。”
張清哈哈一笑,道:“放心吧,二叔。皇帝指望我給他煉製長生藥,不敢得罪我。那忠順親王在我的眼裡,不過是土雞瓦狗耳。還有,寶兄弟,你是神仙中人,何必對這種奴才這麼客氣?改日我傳你兩套武功,包你從此揚眉吐氣!”說罷轉身自去了。
賈寶玉嘆道:“琦二哥這殺伐決斷的辦了一場,我倒真相信他做過國王了。剛才那氣勢,直如要殺人一般,竟將我也唬住了。若不是國王時,哪來的這般威勢?”
賈政怒喝一聲:“造孽的畜生!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若不是琦哥接過此事,你免不了一頓好打!還不回去反省!”面對父親的怒火,賈寶玉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進內院去了。
話說賈母、賈政和王夫人自飲下神藥後,也是精神煥發、身體康健,又似年輕幾歲。尤其是賈母,頭髮全都變黑了。但是他們很默契地閉嘴不說。
且說自張清和史湘雲訂了親,送去許多彩禮,史湘雲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再也不必日夜趕做針線活了,史府上下都敬著她。張清時不時地託賈母的名義接她來大觀園住幾日,又用大馬車帶她去bj城裡兜風,再不然就去他的王府裡轉一圈。
史湘雲自是開心不已,覺得從地獄到了天堂。她倒是想長住在王府裡面,只是尚未成親,怕別人笑話,於是時常來大觀園遊玩,但也不能久住。
八月二十日,賈政外放四川總督,賈府舉家歡慶。
張清記得賈政的下屬李十等人“自己做起威福,鉤連內外一氣的哄著賈政辦事”,欺凌屬員,重徵賦稅,克虐百姓,勒索錢財,致使賈政被參回。這還是做了親戚的節度使,看賈政屬下鬧得忒不像話,恐將來弄出大禍,避重就輕之舉,不然也是抄家之罪。
於是張清命趙虎等五名皇宮侍衛同行,囑咐有屬下要挾賈政貪墨的,打斷雙腿,送回京來。又命山子野的五名學生作為參贊加入賈政團隊,不圖他們做事幹練,只用他們赤誠之心。又命醉金剛倪二等五名王府僕人伺候賈政日常雜事。細想一回,已經十分周到,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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