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暗暗叫苦,道:我命休矣!張清卻不慌不忙,淡定從容地看向柴進,道:“柴大官人若是無此雄心大志,請將在下交予官府,搏得趙宋朝廷的青睞,從此穩若泰山。”柴進冷冷問道:“汝頭即將遠行,汝不怕嗎?”張清從容地在茶桌上端起茶來綴了一口,道:“成大事者何懼生死?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趁早熄了這條心。張某識人不明,甘願受死。”
柴進看看冷汗涔涔的宋江和渾身哆嗦的宋清,再看看鎮定自若的張清,露出微微一笑,然後向黑衣大漢遞個眼神,伸出拇指向脖子比劃了一下。兩名大漢舉起鋼刀,猛地劈砍下來。宋江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宋清從椅子上摔倒在地,癱成一堆。
只聽幾聲慘叫,宋江睜開眼睛,只見兩個僕人被砍翻在地,血流滿屋。
柴進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張德淵膽識過人,柴某佩服。今日得到張賢弟相助,實乃天賜也!”他看向宋江,道:“宋押司,你意下如何?”宋江看看柴進和張清,再看看周圍的黑衣大漢,心裡清楚自己是上了賊船了。但凡敢說半個“不”字,地上的屍體就是他的下場。
宋江當即跪在地上,拱手道:“宋江待罪之身,能得柴大官人收留,僥倖逃得性命。願以此身報答柴大官人。”宋清也隨即連連磕頭。
柴進哈哈大笑,上前攙起宋江,道:“今日乃天大喜事,我等當效仿桃園結義。”遂準備香案,就在後園之中,柴進、張清、宋江結拜為兄弟。自然是柴進為大哥,張清為二哥,宋江則為三弟。
至於宋清,柴進根本看不上他,藉口桃園結義只有三人,把他排除在一邊。宋清亦不敢計較。
結拜已畢,柴進安排下酒食,慶祝造反大業正式奠基。四人坐定,有十數個莊客並幾個主管,輪替著把盞,服侍勸酒。柴進頻頻舉杯,勸張清和宋江寬懷多飲幾杯。
酒至半酣,天色晚了,點起燈燭。宋江推辭道:“我喝多了,就到這吧!”柴進哪裡肯放,又繼續喝到初更,直把宋江、宋清喝到桌子下面方罷。柴進命僕人送二人回房,自己也被人攙扶著去睡了。
張清只說自己要散步醒酒,吩咐僕人先去休息。僕人樂得偷懶,一溜煙跑了。張清慢慢地走出前面廊下來,欣賞一會月色,又轉到東廊前面。忽見那廊下有一個大漢,用鐵鍁盛了一小堆炭火放在地上,正蹲在那裡烤火。
張清遙遙打量,只見那漢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眼射寒星,眉如刷漆,不禁暗自誇獎:真是一條好漢。又見他身軀微微顫抖,知道他必定是害了瘧疾,於是走上前去,拱手問道:“這位兄弟,可是身體不適?何不請大夫診治?”那漢子抬起頭來,看了張清一眼,道:“你是何人?為何問我?”
張清道:“在下略通醫理,見你身上打擺子,想是患了瘧疾?若是服得幾帖藥,數日便好。”那漢子低頭悶聲道:“我亦看過大夫,只是藥物太貴,卻買不起。向管家討錢時,他卻說我只是害了風寒,給了一鐵鍁炭火,讓我在這裡烤。唉!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吶!”
張清道:“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也曾遇到難處,最能體會這種心情。幸好我身上還有幾文錢,兄弟且拿去看病吧!”掏出兩錠銀子遞了過去。
那漢子慌忙站起身來,推辭道:“素不相識,如何能使你的錢?”張清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何需如此見外?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今日我幫你,焉知他日不是你幫我?兄弟不必放在心上。”將銀子硬塞進那漢子的手裡,轉身離去了。
此後三五日,柴進殷勤招待張清和宋江兄弟,又命人新做了幾套衣服。張清暗自誇讚柴進果然有一套籠絡人心的手段,難怪連宋江也遠路來投。
忽有一日,一條大漢來見張清,口稱恩人,納頭便拜。張清認得是那夜裡用鐵鍁烤火的漢子,問道:“兄弟,你的病可好些了?”那漢子道:“多謝恩公相助,小人已然大好了。今日特來與恩公告辭,某要到鄆城縣去了。”
張清聽到“鄆城縣”,不由心中一動,問道:“兄弟去鄆城縣有何要事?”那漢子道:“聽聞鄆城縣宋押司仗義疏財,扶危濟困,是個天下聞名的好漢。我在柴大官人莊上多受慢待,如今要去投宋押司。”
張清聽了笑起來,那漢子不悅道:“恩公為何發笑?敢是笑我不是好漢,不配前去投奔嗎?”張清道:“非也!我笑你‘真佛近在眼前,卻要出門去尋菩薩’哩!”那漢子問:“此話怎講?”張清道:“我叫張清,是宋江的結拜義兄,如今與宋江都在柴大官人莊上做客。你卻要往鄆城縣去?幸好遇見我,否則豈不白走一遭?”
那漢子大驚,道:“難怪恩公如此重義輕財,竟是宋押司的結拜兄長,難怪、難怪!請再受武松一拜!”張清連忙扶住,問道:“你端的是哪個?”
武松道:“我本是清河縣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在此間有一年了。”張清大喜,道:“江湖上多聞說武二郎名字,不期今日卻在這裡相會。”武松聞言也喜,道:“賤名竟入恩公耳中,萬幸,萬幸!”張清即挽著武松之手,一同到後堂,便喚宋江與武松相見。宋江見了武松亦喜,十分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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