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親吻她的後頸。
下山的路有點長,顧輕舟也走得腳痠,司行霈依舊讓她趴在自己的背上,他揹著她下山。
他走得很慢,山路的風又涼,不時將她的髮絲繾綣,撩撥到了他的臉側。
臉側有點癢,心裡卻踏實極了。
他們回到別館的時候,顧輕舟就看到別館的正當面窗下,擺放著嶄新的鋼琴,琴鍵黑白相間,溫潤似玉。
“呃.......”顧輕舟微愣。
不過是隨口說了句,他就把鋼琴買回來了。
“什麼時候買的?”顧輕舟問。
“吃飯的時候。”司行霈道。
他吃飯的時候去了趟洗手間,是去給副官打電話,讓副官趕緊弄一架鋼琴到他的別館。
給得起的東西,司行霈從不吝嗇。
“彈一個你熟悉的曲子給我聽。”司行霈道。
“都這麼晚了。”顧輕舟不願意。
司行霈輕輕捏她的鼻子,說:“懶!你越發懶了!”
顧輕舟不理他,她先上樓了。
她的胳膊不能沾水,司行霈幫她洗澡,然後抱著她睡覺。
顧輕舟心中有事,她睡不著。
她在想顏新儂和顏太太。
要不要當面去顏家,說點什麼呢?能說什麼呢?
顧輕舟心中膽怯,到時候義母的一個眼神,她可能承受不住。
想去,又不敢去。
迷迷糊糊的,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清晨,司行霈早早起床,親自做了早膳。
副官買了小籠包,司行霈做了米粥,調製了白蘿蔔絲,酸甜可口,給顧輕舟下飯。
顧輕舟下樓的時候,司行霈一邊吃早膳,一邊看東西。
湊上前去,才知道是昨日下午拍的照片,已經洗好了。
“輕舟,你看!”司行霈把並肩合影的照片給顧輕舟瞧。
當時顧輕舟記得,自己被迫微笑,笑得很詭異且悽慘,但是黑白照片上,捕捉不到那麼細微的痕跡,反而覺得她笑得很甜美,很幸福。
倒是她身畔的司行霈,一臉肅然,好像有點緊張。
“還不錯。”顧輕舟客觀道。
司行霈則愛不釋手,反反覆覆看著這張照片。
他的目光看不到他自己,只能看到他的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