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轉瞬即逝,整個中州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百姓間也奔走相告,卓雅嫁人的訊息再次傳遍中州。
赴宴前夕,齊宣站在銅鏡前大量自己,他以前從沒穿過大紅的顏色,乍看之下還有幾分帥氣,一旁的近衛也舉著大拇指誇耀道:“殿下真是玉樹臨風,平安公主和您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臭美之餘,齊宣也沒忘記詢問近衛:“佈置的怎麼樣了?”近衛湊近後才說:“放心吧,殿下,這次雲老親自出馬,只要我們從中策應,他一定能馬到功成!”“好!有你這番話,我赴宴的興趣也高了不少,等下記住扶我出去。”兩人又交談了半刻鐘才動身赴宴,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只差時間到來了。
“公主,時辰已到,該走了。”大太監江群催促道。
“知道了,江爺爺。”卓雅的語氣中毫無波瀾,她冷著臉走出房門,小鈺則安靜地跟了上去。誰知卓雅剛出房門就遇到等候多時的周靈,沒等卓雅反應過來周靈就抱了上來,還用堅定的語氣說:“我不會讓你嫁給他!除非我死了。”面對這突然一抱,卓雅顯然毫無準備,等她想抓緊周靈的時候,周靈已經轉身跑開,一下子就消失在恭迎的人群中。江群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但他什麼都不能說,這關係到卓弘毅的計劃,所以他只能出聲提醒卓雅:“公主,別看了,該走了。”
伴隨著低沉的號角聲和激昂的鼓鑼聲,受邀前來參加夜宴的人全都完成了進場,他們各自坐在案几前等候這對新人。
“吉時已到!”一個微胖的太監發出尖細的嗓音,大殿上應聲響起歡快的音樂,眾人不禁朝門口看去。不出所料,一襲紅衣輕紗的卓雅蓮步而來,雍容大方之外還帶著高冷的美。右側的齊宣也同時入場,他步態從容,眉眼間的喜色禁不住表現出來,兩人一冷一熱的表現引起場中一片騷動。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何止天造地設!我看是與天同齊!太般配了!”
等二人走到卓弘毅面前時,夜宴中的人們才漸漸安靜下來,他們都在等卓弘毅說話。卓弘毅看到卓雅這身紅衣,滿意地點點頭,簡直和華妃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高舉手中的酒杯對齊宣說:“朕今天很高興,終於能看到雅兒出嫁!賜酒!”隨著卓弘毅的號令,江群端著兩個銀盃來到新人面前,卓雅和齊宣同時拿起杯子,交臂喝完後卓雅直接說:“父皇,雅兒身體不適,想先回去休息。”卓弘毅面露不快,為難地說:“雅兒,今天也算大喜之日,如果你真想回去,不如問問你夫君。”
卓雅去沒有看向齊宣,眼神依舊望著前方,齊宣為了緩解尷尬,乾脆自己湊上來說:“既然雅兒身體不適,不如讓她回去休息吧,禮儀到東瀚再補也不遲。”一聽此話,席上的人紛紛稱讚齊宣的善解人意,卓弘毅也讚許道:“好啊,不愧是我的賢婿,不過雅兒還是再等等吧,馬上有好戲看!來人!九龍吐珠!”
四個侍衛馬上抬著一個龐然大物來到夜宴中央,看著由幾塊一人高的銅鏡組成的怪物,眾人都猜不出所以然,只好等卓弘毅揭曉謎底。卓弘毅見大家的興致被調動起來,就不再賣關子,他拍拍手叫出周大牛:“大牛,借你的玉佩一用。”周大牛二話不說掏出懷裡的玉佩交給卓弘毅,齊宣看著玉佩落入卓弘毅的手中後擔心不已,難道變數這麼快就發生了,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搶下玉佩。卓弘毅拿著玉佩來到銅鏡陣前,大聲說道:“眾愛卿看好了!”說著他就將玉佩輕輕放入銅鏡陣內部。
除了卓弘毅就屬齊宣離銅鏡陣最近,他清楚地看見陣中產生強烈的光芒,雖然隔著厚厚的銅鏡,但是依然有不少餘光洩出,齊宣感覺陣內的強光就像一個炸彈,隨時可能徹底炸出銅鏡陣。
隨著光芒大盛,整個銅鏡陣竟然開始微微抖動,夜宴中的數十張臉都望著這一奇景發呆,連卓弘毅也是第一次執行著銅鏡陣。因為奇人獻寶的時候曾說此陣大成後威能不小,唯有神玉能駕馭,當時青龍玉佩一直跟著周大牛,這銅鏡陣自然無法執行,現在正是見證此陣的最佳時機!
“嗡嗡。”齊宣一開始還以為是夏日的蚊蟲在叫,可是細耳一聽才發現聲音來自銅鏡陣,隨著這道嗡鳴聲越來越大,齊宣忍不住抬頭看向銅鏡頂端,到底會發生什麼?
“叮!”一聲清脆的鳴聲響徹夜宴,與之而來的則是漫天的青光,它們彷彿有著鮮活的生命,不停地在夜宴中游走,穿過每個人的眼眸。時而輕盈,時而厚重,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來到仙境,騰飛的青光中隱隱露出一個霸氣的龍首,半晌之後,眾人連它嘴邊的龍鬚都看的清清楚楚!青龍徹底化形後就一飛沖天,細長的龍身直朝著屋頂撞去,幾個定力差的人直接跪下大喊:“神龍在上!請受小人一拜!”可是飄逸的神龍並沒有真的破頂而出,反而在與屋頂相碰後就漸漸消亡,齊宣看著神龍由頭至尾一節節消失,不禁飛起伸手去抓,口中大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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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消散後並非全無蹤影,反而撞出更加絢麗的光暈,這些五光十色的薄光就像一片薄霧籠罩在屋頂,適逢齊宣飛身躍起,他輕盈的身形還真像一位駕雲神遊的仙人!等齊宣飄然落地後,溢美之詞不斷從大臣口中傳向齊宣,他們都被玄奇的景象驚呆,直把齊宣當作仙神下凡。齊宣的臉上卻毫無喜色,他終究沒有追到神龍,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撞入屋頂,不過經過這一次追逐,他更加堅定了奪玉之心。
卓弘毅看著痴迷的眾人,癟癟嘴取走銅鏡陣上方懸空的夜明珠,頓時夜宴又恢復了當初的景象,只剩下銅鏡陣還有些許微光,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卓弘毅又從陣中取去青龍玉佩,這下銅鏡陣徹底暗淡下來,再無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卓弘毅一手拿著夜明珠,一手握著青龍玉大聲說:“諸位愛卿,這九龍吐珠可看得過癮?”丞相歐陽瑾第一個說:“妙哉!妙哉!只是微臣想知道這是如何辦到的?”
卓弘毅哈哈大笑,揮手間四個侍衛就受命開啟銅鏡陣,歐陽瑾伸長了脖子才發現銅鏡陣沒有特別的地方,底座只是放著幾盞發光的燭燈,燭燈上方還有一個架玉的鐵環,他忍不住繼續問:“陛下,微臣想不出,您還是說出來吧。”卓弘毅的虛榮心滿足後也就不再掩秘,他朗聲說:“其實很簡單。底座的燈光由下傳入這青龍玉,再由青龍玉散發到周圍的九塊銅鏡中,銅鏡再將光線發射回青龍玉。若是普通的玉佩自然不會產生奇景,可是青龍玉不同,正是有它在,反射回來的青光才能把這顆夜明珠舉飛,然後我們才能見證這一刻!”其實這一切都是獻寶的奇人告訴卓弘毅的,但歐陽瑾還是佩服地說:“陛下真是聰明過人,微臣佩服。”
“哈哈哈,歐陽瑾慎言,你也學會拍馬屁了?”卓弘毅得意完才問齊宣:“賢婿,感覺如何?”齊宣直勾勾地盯了青龍玉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失態,趕緊回覆道:“太神奇了!想不到八獸玉竟有如此作用!剛才小婿感覺如臨仙境,驅龍駕霧的感覺還縈繞在小婿腦海中。”
“說的好!朕真想把這玉送你,可是周大帥肯定不同意,這個夜明珠就送給你當作補償吧。”說著他將夜明珠塞進齊宣手中,然後徑直走向周大牛,玉佩也物歸其主。接著卓弘毅大聲宣佈:“來人!把這銅鏡陣撤了,晚宴繼續!”不一會兒周圍又響起了悅耳的音樂,經過剛才的高潮後,眾人胃口大開,一下子就醉倒一大片。
大家都沒有發現卓雅早已離去,她雖然看見了第一道青光溢位,但是卻毫無興趣,她找不到快樂的理由,於是趁著眾人痴迷之際離開了夜宴。站在清冷的門外回頭看去,卓雅看清了眾人眼中的狂熱,但這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再也沒有回頭,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酒過三巡,卓弘毅見時辰不早,藉著酒勁說:“愛卿們繼續!朕先回宮休息了!”開了這個頭,不少人也馬上離開夜宴,原本熱鬧的場景頓時冷清不少。齊宣暗中觀察著呼呼大睡的周大牛,心想此人還真是麻痺大意,竟然連幹三大罈女兒紅,倒是省的自己下藥。好不容易等到周大牛的衛兵將他架走,齊宣才故意伸了伸懶腰,然後表現出疲憊的樣子回宮休息。可是他剛拐過牆角就脫下外面的華服,裡面赫然是一身精悍的黑衣,齊宣翻身上房,不一會兒就來到約定的地點,他小聲地對雲老說:“我已經探明,周大牛今晚留宿乾明宮,事不宜遲,我們走!”
“好!”雲老答應後就帶人跟著齊宣在宮牆之間飛躍,這十幾個人都百裡挑一的好手,對付一個醉酒的周大牛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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