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周靈等人注目在前方的骨堆時,他們上方的空洞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功力最深的金相傑抬頭一望,心中暗叫不好,因為頂上的洞口徹底封死,絕無可能從那裡出去。“先彆著急,看看再說,既然這裡的空氣正常,肯定還有別的出路。”金相傑馬上出聲安慰眾人,在這種幽暗封閉的地下空間中,一定不能喪失信念,不然只會死的更快。
無邊的黑暗和寂靜中,狗子也開口分析道:“這一路肯定有人跟著我們,不然無法解釋今天遇到的事情,特別是這洞口!”黑暗中眾人也看不清狗子的動作,但卻能隱約感覺到狗子的怒氣,誰都不會喜歡被人暗算的感覺。
“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知道是誰在和我們作對。”斗篷女子贊同道。
“會不會是你們宇文家的人?令尊的傷不就是他們造成的嗎?”金相傑回憶起宇文碩的話,轉身問向斗篷女子。
“哦!或許吧!不過我和家兄的行蹤一向隱藏的很好,是他們的可能性不大。”斗篷遲疑了會兒才倉促回答金相傑,其實她早已忘記宇文碩的說辭,當下也只是順著金相傑的話語繼續編下去,好在她並沒有說錯,這才沒引起金相傑的懷疑。聽見斗篷女子的不確定的回答後,金相傑只好轉移話題道:“算了,我們還是先找出路吧,到時再找那些賊人算賬!”說著金相傑摸出一折火摺子,輕吹之後便撐起一片微弱的亮光,憑著昏暗的光線,金相傑自覺地走在三人之前,因為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就不必再讓狗子帶路。
昏暗的環境中,一時沒人開口說話,因為這屍冢底下確實有路,但卻冗長無比,讓人提不起交流的慾望。隨著眾人的深入,周圍的寒氣越來越濃重,體質較弱的狗子忍不住摟緊身上的麻衣,當他看見周靈依舊輕鬆地走在身邊時,狗子忍不住問道:“這裡寒氣逼人,你是怎麼保持體溫的?我都快冷死了!”周靈無辜地看了看狗子說:“你很冷嗎?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各人體質不同吧。”這句話惹得狗子白眼相向,他不禁心裡暗罵周靈的小氣,連一些強身健體的方法都不願告訴自己,周靈當然看不清狗子的表情和心理,自己確實感覺不到寒氣,只能把這歸於體質,他見狗子不再說話就繼續跟著金相傑前進。
“那是什麼?”走在前面的金相傑突然怪叫一聲,其餘三人趕緊朝他靠攏,一起朝未知的前方看去。隨著火摺子的遞進,一幅巨大的壁畫出現在四人面前,前進的道路也隨之切斷。三人之高的粗礦巖壁上刻畫著一幅幅生動的圖畫,有的像是數人圍獵猛獸,有的像是在堆石建屋,有的像是在整理獸皮。接著金相傑就繼續向右推動火摺子,他對這些古人的生活情境並不感興趣,只想快點找到出路。
巖壁上的畫風陡然一轉,原本安定繁榮的生活場景被一道巨大裂縫割裂,之後便出現了幾隻通天巨獸的畫面,繁密的線條也沿著巨獸朝外擴張,像極了恐怖的天災。天災之下便是粗線勾出的古人,他們舉著長矛、石刀向外逃竄,一面躲避巨獸的追殺一邊躲避它們引發的天災。觀看壁畫的四人都能感覺到古人的無奈與恐懼,面對壓倒性的力量時,躲逃可能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就在四人以為結局就此揭露時,巖畫上又出現了四隻巨獸,它們張牙舞爪地對著其餘四獸,中間夾著的還是無辜的古人。光線再次順著巖畫右側慢慢挪動,這時出現一座圍滿古人的高山,在那平滑的山頂之上還圍坐著一圈紋理細膩的幾個人,從他們頭頂的冠帶不難看出這些人的高貴身份。在這之後,一道條條細線從一方形物體撒向山頂上的人們,線上條模擬的光幕中還夾著八隻迷你的獸形物體,像極了之前的八隻巨獸。正當金相傑還想往下看時,巖壁上卻再無畫作,只有坑坑窪窪的小洞,他由此發出感嘆:“想不到古人的想象力如此豐富,這樣的天人之鬥實在駭人,若是讓我處在那種情景,恐怕還比不上他們。”
周靈並沒有金相傑的諸多感嘆,他只覺得這幅畫似曾相識,想了好一會他才回想起公孫牧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周靈不禁自問,莫非公孫牧說的是真的?真有遮天蔽日的神獸出現過?
“看這些畫又有什麼用?路都斷了,這下我們該怎麼辦!”一臉怨氣的狗子無奈地面壁哀嘆,他已經摸過整副巖畫,期間沒有一點空洞的地方,所以前方肯定是條死路,也意味著生機喪失。
“經過一路的觀察,這裡並不像狗子所說的萬人冢,倒是和古代先人居住的洞穴有幾分相像,大抵是年代久遠才會埋入地下,所以一定有出路,你們退開,讓我試試!”金相傑噌的一聲抽出長劍,接著就朝著空白的巖壁砍去,因為他並不想破壞古人的傑作。劈砍了一段時間後,金相傑依舊無法突破厚實的巖壁,他只有和狗子一樣低頭扶牆,以此表露自己的無奈。隨著金相傑的放棄,一股窒息的感覺很快籠罩下來,狹小的地洞顯得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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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金相傑再次奮力劈砍巖壁,叮叮噹噹的聲音再次充斥在四人耳中,而且這次金相傑格外賣力,不到十息的時間就砍出三十多劍,炸起一段段零星的火花。片片爆裂火花之間,一聲突兀的輕鳴混入叮噹聲,金相傑也隨即停下劈砍的動作,他彎腰撿起斷裂的劍尖搖搖頭,一屁股坐在腳下的地面,昏暗的光線正好掩蓋他的心灰意冷,劍都斷了,信念也就沒了。
“難道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嗎?”狗子也學著金相傑的樣子坐下,現在光是扶著牆就已經很累了。
“我偏偏不信!”斗篷女子嬌喝一聲就對著面前的壁畫抽打起來,那條粗長的蛇紋軟鞭不斷侵蝕著古老的壁畫,模糊的壁畫很快沒了輪廓,掉下片片碎渣。但這依舊難消斗篷女子心中的怒氣,她這次來找黑木緣花可是為了極為重要的人,自己絕對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宇文姑娘,省點力氣吧。”金相傑頹然勸道,惹得斗篷女子怒氣更勝,她忍不住將長鞭抽打在金相傑耳邊,怒聲道:“懦夫!你就甘心死在這裡!老孃可不會放過一絲機會,外面還有人在等我救命!”金相傑轉頭躲避斗篷女子的目光,人各有志,不宜強求。狗子聽完後也重新站起來,他拿起厚實的柴刀挖向壁畫,家中還有重傷的老爹,自己也有重要的人要守護。身無長物的周靈此時略顯尷尬,他一面想幫狗子二人破壁,一面苦於沒有工具。稍加思索過後,周靈還是決定找找壁畫的薄弱點,這樣也能幫斗篷女子和狗子減輕負擔。
眼見周靈加入破壁的陣營,狗子輕聲鼓勵道:“好樣的!我們一起闖出去!”斗篷女子也順勢給周靈騰出位子,靈動的鞭子更加密集地抽打在壁畫上。
周靈貼身拂過粗獷的巖壁,他並不懂得分辨厚薄,卻還是想做點什麼。隨著距離的拉近,周靈也更加清楚的分辨出壁畫上的巨獸,其中一隻便和自己的玉佩極為相似。就在周靈奇怪之時,那股熟悉的脹痛感再次襲來,周靈暗叫倒黴,這種時候還雪上加霜。劇烈的脹痛感再次讓周靈痛苦彎腰,他忍不住整個人靠在牆上,以此減輕痛苦。
“砰,砰!砰,砰!”
只是幾息的時間,周靈便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之而來的更是一陣陣心臟堵塞的感覺。“啊!”一道悠長的吼叫聲從周靈口中發出,他痛苦地抓住面前的岩石,借力發洩胸中的不爽之感。
斗篷女子見此不禁搖頭,眼前的兩個衍天派弟子都是如此無用,一個輕易放棄,一個無病呻吟。反觀努力挖牆的狗子,雖然他的方法笨拙,但是已經能看出一個碗大的小坑,這也讓斗篷女子產生了點希望。很快,不滿的斗篷女子再也無法忍受周靈的嚎叫,直接怒罵道:“你能不能安靜點!煩死了!”
可憐的周靈看著模糊的倩影,努力地道歉:“實在對不住,只、只是我這怪病太過磨人,我。。。”沒等周靈說完,他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整個胸膛也膨脹出一個驚人的厚度。斗篷女子只當周靈在裝蒜,忍氣重新抽打壁畫,就在狠狠抽打巖面的時候,一股順暢的感覺傳到手中,她定睛一看,忍不住興奮喊道:“通了!通了!”
“啪啦~啪!”一道道細碎的裂紋在壁畫上蔓延,隨著斗篷女子的猛然一抽,幾丈厚實的巖壁就這樣瞬間崩塌,厚重的碎石不斷砸在地上,堆起一座小山,不過上方依舊有條一人寬的縫隙。就在斗篷女子以為是自己打碎牆壁的時候,狗子對著周靈驚呼道:“哇!你是人是妖?這也行?”斗篷女子再仔細一看,頓時也被周靈嚇到。
“這是你擊破的?”斗篷女子懵著臉問向周靈,可週靈只是順了順自己的胸口,舒服地來了一句:“感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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