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冷漠的人徹底失了冷靜,尉遲沐死死握著拳頭,“肖安,我不想說那些。”
沉默的看著尉遲沐的反應,肖安眼神更加冷漠,看來都是真的,慢慢說道:“我一直不讓你和張曉棠來往,覺得你逼他幹淨一點,原來都是差不多的貨色,難怪會是朋友……”
“八歲的時候就被開苞了,後來輾轉了那麼多個金主,尉遲沐,你什麼地方生出來的勇氣敢爬上我的床?”
“還是你覺得我會願意跟一隻破鞋攪和在一塊?被人穿壞了的東西,我憑什麼收著?”
從來沒有覺得肖安說話這樣難聽,砸下來的這些話尖銳的要命,是他在一道道剝開自己的傷疤,鮮血淋漓。
那些秘密,自己從來不願意提起,寧願這一輩子爛在了肚子裡面,現在卻全部整整齊齊的擺在了自己眼前,醜陋骯髒。“哈哈,老王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找來的這個寶貝,昨晚上美死我了。”
“是啊,還是小孩子玩起來有意思一些,一直哭……”
“聽說下面被你玩壞了?醫院怎麼說?什麼時候補好了?哥幾個找一個大點的房間。”
最不願意想起來的對話,瞬間清晰明瞭,還有那些畫面,尉遲沐閉上了眼睛。“誰告訴你的?”
“這次,你是叫我覺得惡心了,尉遲沐,收拾好你的東西,現在滾出去。”
不要自己了?這次,好像是徹底沒有了資格,痴痴的伸出手,以前以為,自己稍微再努力點,就能拿到手的東西,一下子找不到了。包括心裡面最後的那點光亮,瞬間熄滅,死一樣的寂靜,心髒那裡陡然傳來尖銳的疼痛,沖擊的尉遲沐幾乎徹底倒下,喃喃開口,“你覺得我髒?”
“你認為自己幹淨?尉遲沐,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一個婊子在一起。”
拉扯出來一個巨大的豁口,翻湧出來的一陣陣疼痛,疼的要命,“你憑什麼指責我?呵呵,肖安,你覺得你是什麼玩意?”
“我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力氣,現在終於看清楚了……”
一聲冷笑,“怎麼,現在婊子也要在我面前立下來牌坊,尉遲沐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價格?”
“夠了,不用再說了,我是婊子,你又算是什麼?”心髒那裡疼的要命,肖安的反應和自己想象中一樣,甚至更加尖銳。
為什麼死也要守住這些,尉遲沐很清楚,若是被面前的這個男人知道了,這輩子肖安都不會再碰自己……原來,到頭來,還是沒有守住,最不想要承認的事實被清楚的剝離出來,竟然是這樣殘忍。這世上沒有人願意被人指名道姓的罵是一個婊子,更不要說對方是肖安。
慢慢站起來,尉遲沐不清楚自己還有多少骨氣,“我是髒,比不上林夕幹淨,也配不上你,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
“東西收拾了,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好,我走。”強迫自己忽視心髒叫囂的疼痛,尉遲沐眼中幾乎看不清楚面前的這張臉,“我的那些過去,原來在你那裡,只不過用來嘲笑我的理由,揭人傷疤這種事,肖安,你做的很漂亮。”
“你覺得我髒,還是和我睡了,我們兩個,比不上誰幹淨。”
“滾出去。”這些話換來的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驅逐,他甚至不想再多看自己一眼,自己的過去,原來這般不遭人待見,十年的努力,一場空夢,面前的這個人把自己徹底叫醒了。
不再言語,尉遲沐一點點和肖安拉開距離,是該放手了,呵呵,敗的是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站住。”快要到門口的時候,肖安突然叫住了尉遲沐,麻木的回頭,一道銀光扔了過來,尉遲沐認得那個,那隻戒指。
直接砸在了自己臉上,臉頰上瞬間多出來一道紅痕,肖安對待自己從來不需要客氣,“這種東西帶走。”
銀光閃爍,似乎在嘲笑自己所有的努力,一場空夢,一個笑話,什麼都不是,落在肖安眼裡,自己不過是一隻人盡可夫的破鞋……
肖安把我徹底從他的世界裡面驅逐了,尉遲沐死死握著那隻戒指,咬著嘴唇,回頭看了一眼,視線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輪廓,心口的位置空曠,瘋狂叫囂的疼痛,尉遲沐豁然加快了腳步。
哈哈,是自己比不過林夕,是自己配不上他……
“尉遲少爺,你要去什麼地方,少爺交代過,不準你出去。”門口的位置,剛好遇見了剛剛從墓地回來的管家,看見尉遲沐一心往門外走,急忙攔住,“尉遲少爺,您可不要為難……”
剛剛看清楚眼前的尉遲沐,管家一下子愣住,哭了?怎麼可能?尉遲沐怎麼可能會哭!這麼多年過來,無數次都覺得尉遲沐委屈,他也沒有絲毫反應,現在怎麼會……
正在疑惑的時刻,管家一下子看見了站在客廳中央的肖安,少爺看著尉遲沐出來的?
下意識的,管家讓開了道路,既然是少爺看著的,那麼,就是少爺默許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摸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空氣中的氛圍,太過反常。尉遲沐走的很匆忙,中間更是跌跌撞撞,看背影心疼不已,管家沒敢上去,站在原地,幾乎是目送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