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曉,你不信我?”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
兩人身邊過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時的朝他們投去一個奇怪的眼神,大概是覺得,眼前這一對男女,不是精神不正常就是在拍什麼偶像劇吧?
葉曉曉睜大了眼,被男人環繞在身側,像是呼吸中都沾滿了他的味道。
她狼狽的偏過頭,“你走吧,就當、就當我從未愛過你——”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死寂。
薄子淮的指節緩緩攥緊,眼裡浮起暴戾而暗沉的情緒,他看著女孩閃躲般轉過身的臉,忽地呵笑了一聲。
“從未愛過我?”他緩緩的重複著這幾個字眼。
葉曉曉卻是有些發惱了,為什麼到了現在,男人還能這麼理所應當的逼迫她。
她眼裡帶了恨意的看著男人,聲音微顫:“是又怎麼樣,從今天開始,我與你們薄家,再無任何瓜葛。”
說著決絕又無情的話,葉曉曉卻是怔然的想到了她的父母,他們剛去世的那會兒,她每天都是在恐懼與不安中度過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懼怕的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只好抱著媽媽給她買的書包睡覺,就像是媽媽一直陪在她身邊。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個月,後來在子淮哥哥的疼愛下,她才漸漸走出父母去世的陰影。
時隔多年,這件事被人翻了出來,並且罪魁禍首還是她心中敬仰的長輩,這對她,又何嘗不是一場毀天滅地的打擊。
他們薄家,葉曉曉這字字句句猶如在他心口上撒鹽。
明明昨晚兩個人還是好好的,他在哄著女孩睡覺後,心裡忐忑又興奮的失眠到大半夜才睡了過去。
一天之內,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薄子淮唇角泛了一絲苦意,他瞳仁幽深的不見底,稜角卻又倏地變的溫軟起來,他輕聲溫語的說:“曉曉,你平時是再乖巧不過的了,就在聽我一次話好不好?”
“我只求你給我一天時間,就算是判死刑,也是要給罪人一個決策書的,你不能對我如此心狠。”
他從不知,愛一個人竟是會卑微到了骨子裡去。
他恨不得將他的心髒剖出來給她看,讓她看看,他那鮮紅淋漓的心,是不是為她一人跳動。
葉曉曉的眸子澄澈極了,濃濃的睫毛如沾了只彩蝶般翹卷,璀璨如同滿天星辰。
她說:“薄子淮,我不信你。”
仇人的兒子,焉知他是不是與他那父親對過口供後,再編出一個是而非的理由欺瞞與她?
他真以為她是那麼容易被別人欺騙嗎,在聽完舅舅說的話後,心裡不論再震驚她都是一個字也不信的,所以她選擇了去找薄雄。
但她在房外聽到的卻是,錢給丁建成打過去了嗎?
這話與丁建成說的話竟是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每個月的封口費麼?
葉曉曉想及此,唇角勾起一抹諷意。
她若是信他,那她的父母怕是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會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