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她話還沒說完，薄子淮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來，讓葉曉曉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男人說過不再讓她叫他哥哥，可是多年的習慣根深蒂固，她總是不長記性……

葉曉曉只好換了稱呼：“薄先生，我、我能不能洗個澡再回去？”

女人的聲音細如蚊吶，以前的葉曉曉哪會洗個澡也這般小心翼翼，事後哪次不是羞惱著一張臉，然後用手指頭指著他讓他快滾。

想到以往相處的場景，薄子淮唇角下意識帶了一絲淡笑，這抹笑雖然極淺，卻讓一直關注著男人的葉曉曉看見了，一時間不由得看傻了。

這還是他們再見面後，男人露出的第一個笑，不是嘲諷也不同於之前的戲弄，而是發自內心的微笑，這讓葉曉曉竟是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以往得到的太過容易，便不會珍惜，可直到兩個人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的時候，她連看男人對她笑一笑都成了奢望。

薄子淮看到女人的視線，唇角的笑斂了起來，他淡淡道：“去吧。”

葉曉曉腳步虛軟的朝浴室走去，薄子淮見女人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下意識的將手朝對方伸了過去，葉曉曉由於是揹著臉，並沒有看到薄子淮這個動作。

薄子淮在發現他剛才做了什麼後，臉色一黑，不過眸子卻是沒能從女人身上離開，眼底帶了複雜之色。

這是他以往疼在掌心的珍寶，現如今看她這副模樣，盡管嘴上說著不在意，可是心裡的頓痛卻是騙不了他。

他是在折磨葉曉曉，但也何嘗不是在折磨著他。

葉曉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再內屋了，看樣子是又去外面辦公了，這讓她下意識的舒了口氣，不是沒有當著薄子淮的面換過衣服，但現在的情形不同。

男人不會在她羞惱的時候，含笑輕輕的哄她，也不會再摸著她的頭，用那種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說真拿你沒辦法。

想到這裡，葉曉曉眼眶裡的淚珠差點溢位，不過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整理好衣服從裡面出來，這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男人沒有抬頭，像是還在處理著什麼。

他的側臉稜角分明，唇薄又無情，坐的姿勢也是端正又一絲不茍，這是他工作時慣有的一副狀態，和往常她見過的，沒有絲毫分別。

“你還不下班嗎？”葉曉曉小聲的問。

以往都是她在家裡等薄子淮，正常情況下男人七點多就回去了，也不知這幾天，男人在這裡加班加點到幾點。

薄子淮沒有理她，依舊處理著手頭的檔案，連頭都沒有抬。

葉曉曉見此，咬了咬唇又問道：“你今晚是回家裡住，還是去公寓？”

公寓其實離公司更近，當然，葉曉曉問這話也是存了私心的，若是男人去公寓住的話，捎帶她一程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還能經常看到他。

薄子淮這下才抬起了頭，對方這話剛說出口，他就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他心情清楚，女人現在住的地方，跟他的公寓相隔不過一扇門的距離。

換句話來講，他們兩個是鄰居。

他不由得似笑非笑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