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苒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你說你姓裴?”
“是的,之前是我騙了你。”
穆笙朝著敏姑娘越走越近,最終停在他面前,微微笑著說:“那不知敏表姐為何還要說是巧合呢?”
穆笙素日裡很少喚敏姑娘表姐,在穆敏的記憶中竟似乎一次都沒有聽到過。
敏姑娘不由得有些緊張。
穆橙歌聽穆笙所言極有道理,可她並不想無端的為穆笙捧場,在一旁沉默不語。
穆老夫人看向穆敏的眼中已帶著失望和痛心,早已洞悉事情起末的穆止又重新坐下了。
“說!你為何要這樣對笙兒,枉我這些年來對你仔細的教導,你都學到哪裡去了?!”穆老夫人激動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盞竟像承受不住了一樣,滑落在地,茶水和茶葉灑了一地,混亂的就像在場的每個人的心思般。
穆敏依舊垂頭跪著,不發一語。
穆橙歌在一旁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表姐,你快說啊,快說啊,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杏仁在一旁斜睨著穆敏說道:“我看她是怕扯出另一件人命官司。”
“什麼?你這丫鬟又在煽風點火什麼?”穆橙歌怒目相視。
穆老夫人語氣更加嚴厲:“杏仁,把話說完!你想說什麼?”
杏仁朝著眾人福了福身,清了清嗓子,說道:“因著前段時間姑娘投河,我在姑娘房中打掃才發現,我們房
中的茶壺被人下了藥,此藥無色無味,遇水則溶,能夠讓人在昏睡中結束生命,因著才有了後面落水的事情。”
杏仁將自己的分析用她的口吻說了出來,在座的人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這是穆笙先發現了這件事。
而小丫鬟這麼說出來,自然是得了主子的吩咐,這是變相的在暗示她們。
穆老夫人有些錯愕:“那你的意思是並不是為了柳公子投河自盡的?”說完這句話,穆老夫人才反應過來,柳竹溪也在場,她有些許的尷尬。
好在話頭很快就轉了過去。
柳竹溪聽見真實的緣由,心中竟湧上來一股異樣的情緒,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這邊小丫鬟還在繼續說著:“那剩餘的茶水匆匆忙忙間被兇手倒進了房中的綠植中,致使這盆綠植至今都是毫無生機可言。”
穆老夫人身邊的彩春臉色變了變,喃喃道:“難怪我老是聽趙婆子說郡主房中的綠植有古怪,怎麼都發不來芽。”
彩春飛快的瞄了一眼穆笙,看來這郡主也不簡單,並非像傳言中所說的那般不堪愚笨。
挺聽完了杏仁所講述的前因後果,穆老夫人臉上早已就是陰雲密佈,愁眉不展,顫抖著問道:“你這丫頭怎麼回事,怎麼能……怎能三番五次的做出這般事來陷害你表妹,真是魔障了。”
先前打翻在地上的茶杯,茶水在地上已經乾涸了,茶葉雜亂的伸展著,一地的觸目驚心。
穆敏依舊沒有說話,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大有一種一心赴死的氣概。
穆橙歌沒想到自己一心維護的表姐竟然如此的心狠,她痛心道:“表姐,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失望麼?
穆敏似乎有了一些觸動,頭雖然依舊低垂著,但睫毛卻動了一下。
她緊緊的抿著嘴,失望這個詞她從那個人的嘴中聽了太多次了。
事情既然已經暴露,那她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她也不能說什麼。
一雙繡鞋出現在她的面前,穆敏詫異的抬起頭來,是穆笙。
穆笙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是為了穆傾。”
穆敏只覺得五雷轟頂,渾身像是被雷炸了一遍,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說著:你是為了穆傾……你是為了穆傾。
穆笙看著眼前穆敏的神情,悲涼中帶著害怕,害怕中帶著絕望的不甘。
一如秋月那日的神情,秋月……穆笙想起了在房中秋月下定決心說出一切時,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