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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真相

與穆家僅隔著一條街道的柳家,如今的氛圍也同樣緊繃。

柳家的當家主母和幾個能拿事的姑子在商議如何處置這件事情,柳竹溪則和幾個弟妹站在院子裡,聽候發落。

“這清儀郡主仗著身份胡亂來,虧得大哥沒有答應她,不然我們柳家以後也是不安生的地了,怎麼沒叫湖水把她淹死,還生得這許多的麻煩。”一名穿著粉綠衫,梳著雙髻頭的少女皺著眉說道。

“雁兒,不得胡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怎可平白無故奪人性命,穆姑娘愛慕於我並沒有錯,怪我太過決絕,以至於讓她投河,這份罪責,我願意承擔。”被叫做大哥的少年說道,神態間盡是誠懇。

這個少年就是柳竹溪,有幸被郡主看上的男子,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墨白的長衫,淡淡的眉眼中透露出文人風骨,柳竹溪是整個慶陽縣中出了名的才情與容貌並存的男子,可謂前途無限。

“大哥,你就是心太軟了,這郡主在京城可是聲名狼藉,偏偏還極得聖上寵愛,風光無幾,我看她就是恃寵而驕!”另一名穿著淺藍色長衫的男子也說道。

柳竹溪看了看自家弟妹憤懣不平的樣子,忙讓他們住嘴,以免生出事端。

柳家和穆家都是慶陽縣的大戶人家,自穆家在京城立足之後,柳家就存了交善之心,兩家來往密切,交往頗多,可沒有哪一次的來往如眼下這般讓人如坐針氈。

現如今,為了此事,清儀郡主投了河,所幸並無大礙,不然就是十個柳家也難以消除皇上的怒氣,就算如此,如今這般局面也夠柳家喝一壺的。

在裡屋的柳大娘子心裡像是窩了一團火,她的兒子從小也是細心教導著,如今更是多有建樹,未來更是不可估量,雖說他們有攀附穆家之心,可清儀郡主這樣的女子,他們這清白世家又如何能要?這郡主做出此等事情,真是不顧廉恥。

可是又有什麼法子?要是聖上和郡主追究下來,強迫竹溪迎娶穆笙,他們還能拒絕嗎?柳大娘子捂著胸口,只覺得天旋地轉。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站在院子中的三人望了過去,是門房的小鄧子,小鄧子也才八九歲的年紀,因為奔跑,臉上的肉不住的搖晃,雙頰也泛紅,一邊跑一邊道:“清儀郡主派人送信過來了!”

柳竹溪忙喚住他,溫聲細語道:“不要大聲地叫喊,這樣會壞了家裡的規矩。”

小鄧子的氣息還沒有勻過來,一邊喘著,一邊將信交給柳竹溪,柳竹溪拆開信紙,信上是娟美的小篆:解怨釋結,更莫相贈。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柳竹溪用手拂過信上的字,喃喃自語:“這詞穆姑娘用的極好。”

站在一旁的柳家弟妹也圍過來看信紙上的內容,讀罷兩人都有一些呆滯和不可思議。

柳二姑娘擰了一把柳家三弟,道:“這不是在做夢吧?這清儀郡主真肯放過我大哥了?”

柳家三弟被擰的一聲慘叫,“二姐,疼!”

聽到自家弟弟的慘叫,柳二姑娘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疼就好,疼就好,我不是在做夢!大哥你終於逃過此劫了。”

柳三弟弟拔腿進屋,趕著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家中的長輩,柳大娘子聽聞此訊息,整個人愣住了,好大一會才緩過神來,看著自己貌比潘安才智雙全的兒子慢慢地走進大堂,一時淚如雨下,她歡喜的緊。

兒子終於逃過一劫,還以為自家真是要娶那個行事放浪的穆笙姑娘了,在一旁的各位長輩也都各自鬆了一口氣。

“秋菊,扶我去更衣。”反應過來的柳大娘子自覺失態,忙叫了丫鬟去整理自己的著裝,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在一旁的柳二姑娘則張羅著要辦宴席,舉家慶祝,那些小廝和丫鬟發出清脆的笑聲:“二姑娘放心,我們定當把事情辦妥。”

剛送完信的杏仁笑嘻嘻的走進房門,看來姑娘還是那個姑娘,喜怒全憑著自己的心情,穆笙下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水中的綠芽們沉沉浮浮,穆笙一時竟看愣了神。

杏仁看見穆笙此般模樣,一時有些陌生,自家姑娘可很少有這般安靜的時候,她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您怎麼了?是身體不大舒服麼?”

穆笙聽見杏仁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端著茶杯,淺啜了一口,繼而抬眸看向杏仁,杏仁的臉上掛滿了擔憂,神情甚是真誠。

穆笙握著茶盞的只見不自覺的用力,足見她心裡的忐忑與不安,“杏仁,上前來。”只見穆笙揮了揮手,示意杏仁站的更近些。

小丫鬟向前挪了幾步,幾乎快要挨著穆笙了,穆笙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將茶杯放在了桌上,輕聲說道:“杏仁,你可曾聽說過鎮國大將軍陳風?”這是自從穆笙醒來之後便一直想問的問題。

她的心裡有數個疑問需要得到答案,因為她可不是什麼清儀郡主,而是鎮國大將軍的嫡女陳清啊,是她引以為傲的爹爹的女兒。

她記得自己從戰場凱旋迴府的時候,還未進門就看見鎮國將軍府面前血流成河,鮮血一層層的鋪蓋了她小時候最喜待的青石臺階,她發了瘋似的衝了進去,血,滿眼裡都是血,在她看見平素裡總是溫婉笑著叮囑她注意安全的母親的頭顱被掛在大堂中時,她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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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後,身處異地魂魄被困在別人的身體中,偏偏對此人的情況又不甚瞭解,她只得壓抑住自己心裡滔天的悲傷與仇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等待時機。

“陳風,鎮國將軍府……”杏仁認真的回憶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捂住嘴說道:“姑娘,鎮國將軍府不是在五年前已經被滿門抄斬了嗎?當時可慘了,香柳當時出去買東西時,路過門口見那血一直往外湧,拿水都清洗不掉。”

抄斬麼?她的孃親,她戰無不勝的爹爹和她剛剛會走路的胞弟,穆笙鼻頭一酸,眼前一片氤氳。穆笙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她壓抑住自己亂湧的思緒,杏仁似乎還在巴拉巴拉說著什麼,可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原來她死去又醒來,竟已過了五年。穆笙的手止不住的發抖,手中的茶杯咣噹一聲掉落在地,杏仁在一旁說的正盡興被嚇了一跳,她連忙止住了話鋒,蹲下來收拾“姑娘,你當心些,別磕到了腳。”

杏仁收拾又快又利索,“咦,這是何物?”她在桌下的縫隙處看到了數顆黑色的小顆粒,她用手捻起一顆,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並無所獲。

反倒發現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黑色,杏仁趕忙嫌棄的一丟,擦了擦手,發現擦不掉,“真是晦氣,這個物什竟還能留下顏色”,杏仁自顧自的嘟囔著。便出門淨手去了,不一會,杏仁回來了,臉色愈加的難看,大聲的抱怨著:“這是什麼怪東西,我抹上香胰子洗也洗不掉這黑色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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