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
被這麼一打斷,屋內人的心思顯然淡了許多。
“黎青,去打些熱水來,為我盥洗吧。”
黎青也順手擦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淚珠,整理了儀態,便轉身出了門。
出了這扇門,她依舊是體面的大丫鬟,這就是高門宅院,痛苦與悲哀永遠掩蓋在那一道門裡。
這樣的感覺,穆笙已經體驗了兩次了。
屋內的敏姑娘現下已經恢復與往常樣子無異。
穆笙知道今晚怕不會再有什麼收穫了,她謹慎地將瓦片放置到他原來的位置上,動身離去了。
回到房中的時候,杏仁已經打起了呼嚕,絲毫沒有驚醒之態。
穆笙脫下夜行服,鑽進了被窩。
可她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竟還是秋月和敏姑娘的傷痕,不停地在她腦海中閃現,重合。
就這麼反反覆覆的,直到穆笙聽見了雞鳴,這顛沛的一夜才算結束。
她起身坐在床邊,只覺得腦袋天旋地轉,她不得不緩了一口氣,略微一動,才發現全身痠痛,手臂都抬不直。
穆笙支稜著身子,爬起來練了一段從前父親交給她的拳術,這才覺得身子有些緩和過來。
當杏仁打著哈欠進來,準備給穆笙梳洗的時候,發現自家姑娘早已穿戴整齊,甚至連發髻都盤好了。
“姑娘,您怎麼一天比一天起來的還早,婢子都快跟不上了。”
“睡不著了自然就起來了。”
杏仁沒想到能從自家姑娘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與從前睡到日上三竿的小郡主真是截然不同了。
“姑娘,您這髮髻扎的也太簡單了。”
杏仁顯然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無礙,這樣挺好的。”
“姑娘,敏姑娘和表姑娘每天都是變著法兒的往自己頭上穿金戴銀,怎麼到了您這,就全然不顧了呢,依婢子看,您倒還真不像一個姑娘家。”
“多嘴多舌,快梳洗了去給祖母請安吧。”
杏仁顯然有些不服氣,嘟囔著嘴道:“是!”
早辰依稀帶著些許的寒意,風凜冽地穿過院中的松柏樹,發出沙沙的聲音。
杏仁不由得打了一哆嗦,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外衫。
秋月早已等在門外,看到穆笙出來,自覺地迎了上來。
“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