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綜藝一定要爆,而且是大爆特爆。即使播出效果不如預期,電視臺砸錢買營銷買收視都會生生把它捧起來。令人疲倦的水軍流量,洗腦的病毒營銷,簡單粗暴的熱搜,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真人秀中就這樣被描摹成粗糙淺顯的形象。對於正劇男演員來說,綜藝的‘紅’是致命的砒霜。
他輕輕拍董黎那隻不自覺用力的手,問道:“他們開出的價碼,就是一千萬與《鐘擺的末端》上星?”
董黎斟酌著說:“也不全是。人際關系又不是衛生紙,不會用完了就扔。我和電視臺領導的交情是私人交情,但樂易剛起步,如果要和電視臺打好關系的話,這就是一枝主動遞出的橄欖枝。”
“我接了。”辜安楓莞爾,他撒嬌一般地抱住董黎說:“董大的藍圖是讓我成為中國頂級的男演員,但我的夢想是讓樂易成為中國最好的製作公司啊。我現在,可能比許既白本人還希望他能紅起來。”
在燈影搖晃,流光閃爍的酒吧裡,許既白反戴著鴨舌帽,翹著二郎腿,正坐在吧臺旁切牌,突然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對面是一個正在喝酒的男子,舉止文雅,含著笑看許既白的動作。
許既白嘴裡說:“我最近很想去旅遊,但是缺一個旅伴。”
那人很有興趣的樣子:“你計劃去哪裡?”
許既白歪著頭,似乎認真地想著:“不知道欸,讓下一張牌決定吧!”
纖細的手指從牌中抽出一張紅桃3,對方開心地笑了出來:“你要帶我去愛麗絲的仙境嗎?”
許既白不置可否,從他手中接過紅桃3,插到中間去,下一刻,那張牌飛了出來,閃到許既白手中,他輕輕地在那人眼前一晃,牌面奇異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水光蕩漾的塞納河夜景。
他感嘆道:“巴黎好啊,浪漫得不折不扣。”然後抬眼看向對方。
“只是浪漫?”
“只是浪漫。”許既白肯定道。
那人一口氣喝幹自己的酒,揚眉笑道:“那你另請高明吧。”
他把一疊錢墊在酒杯下,拿起自己的包,往外走去。許既白在他後面,撐著臉,喊道:“我留了一個紀念給你。”
那人停下腳步,側過身來,門外滲過的一線光芒點亮了他側面的輪廓,他從包裡抽出了一張空白的撲克牌,上面只龍飛鳳舞的一個名字。
他失笑:“送人簽名,太自戀了吧帥哥。”
許既白也站了起來,從他身邊走過,輕輕地,堅定地說:“因為我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