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許既白一口氣玩過了大擺錘、風火輪和跳樓機,感覺心髒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捂著胸口從跳樓機的座位上下來,董黎正在溫柔地給排隊的小孩子拿草莓冰淇淋。
許既白哀嚎道:“老闆,我好餓啊。”
董黎遞給他一支香草冰淇淋,笑得讓人如沐春風:“一邊吃,一邊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去吃飯吧!”
董黎看他咬著冰淇淋,慢條斯理地講:“你知道在場區裡吃飯要花多少錢嗎?”
他比了一個八:“這是最便宜的套餐的價格。”
“八十?”許既白問,然後拼命點頭:“就吃最便宜的吧,我不挑食的!”
董黎以手撫額,然後抬頭問他:“許既白,你看過一篇關於冰淇淋的雞湯文章嗎?”
“嗯?”
“相傳在1904年聖路易斯世博會的現場,有一個賣薄餅的小販,和一個賣杯裝冰淇淋的小販。因為生意太好,所以冰淇淋的小販的容器不夠用了,他靈機一動買了很多的薄餅,捲成圓錐形,用來盛放冰淇淋,結果他的薄餅冰淇淋大受歡迎。世博會一結束,他就註冊了專利,開辦了甜筒冰淇淋公司,成功地鹹魚翻身。”
許既白頷首:“我念小學時好像在《知音》上看過這個故事。”
董黎循循善誘:“你從這個故事能得到什麼啟示嗎?”
許既白思忖了一會:“只有想別人之所未想,才能賺到很多很多錢。”
董黎鼓勵道:“很接近了,你再反向思考一下?”
許既白苦著臉說:“餓著肚子呢沒辦法思考。”
董黎拿起一個脆皮筒,長嘆道:“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我的意思是,冰淇淋的外殼,是可以當作餅來吃的。”
許既白,驚訝地張大了嘴:“老闆,你心真黑啊。我玩了一上午的遊戲,連口熱飯都不能吃嗎?”
董黎反問他:“你不覺得這句話的問法很怪嗎?”
許既白簡直快哭出來:“你太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了。”
“信任這種東西,是雙向的,”董黎苦口婆心,“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你應該有這個覺悟。”
許既白很想膝蓋一軟,抱著他家老闆的大腿求他大人不計小人過,帶他去吃八十塊錢的遊樂場兒童餐。他最終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為男人的尊嚴,而是因為遠遠地,他看到老闆的正牌男朋友過來了。
布朗熊把手中的帶著記的塑膠袋放在了冰淇淋小車上,
許既白迫不及待地開啟袋子,失望道:“單人餐?”
辜安楓轉頭沖垂涎欲滴的許既白道:“沒有你的份。”
許既白吐了吐舌頭,感慨道:“這得花多少金幣啊。老闆你那兩塊錢給的值。”
董黎微微一笑,躊躇滿志:“這叫投資回報。”
屁咧,要不是在攝像頭前,他就要怒吐狗糧了!什麼投資回報,分明是辜安楓那家夥重色輕友,假公濟私,順帶打擊報複!
許既白腹諱道,朝著旁邊那隻沒精打採的兔子走去,低下頭問他:“喂,我的投資回報呢?”
兔子正無聊地在心裡推導方程,聽見他的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