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主也看見了薛蘅雙手的淤青,便讓薛伯命令府中的下人將德陽王世子請出了刺史府。
其他客人見薛府發生了鬧劇,便也與薛大人和江夏郡主紛紛告辭。
薛大人作為部級公務員大場面見得多了,依然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今日是薛府招待不周,改日再向大家賠罪!”
客人們紛紛說道:“薛大人何必如此客氣,鄉君手腕上的傷才是要緊之事。”
薛大人一副汗顏的模樣:“今日之事乃是家醜,還請各位不要將這事帶出薛家。”
薛蘅被丫鬟扶著回房之時,聽見了薛大人這話,心下一沉,便知薛大人是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兩年前的事情亦是如此,明明薛大人也知她沒有做錯,只是因為事情鬧大了,薛大人便將她送回了益州老家。
想要退婚還是隻能從江夏郡主身上入手。
……
回到房中,府中的大夫已等候在此處。
小桃指著一個大夫介紹道:“鄉君,這是平日跟在三位公子身邊的大夫,擅長跌打損傷。”
薛蘅將手絹覆蓋在手腕上,才讓大夫上前診治。
這位大夫被薛蘅的動作一愣,不禁在心中感嘆道:薛大人不虧是御史大夫,不僅對外人嚴苛,對家人更嚴苛。
“鄉君並沒有傷到骨頭,只需要散淤即可。”
“多謝大夫,小桃幫我送大夫出去”
大夫走後,薛蘅拿開了手絹,手絹沾染上了赭綠色的印記。
薛蘅燒掉手絹後拿出妝奩,將手腕上的淤青重新塗抹了一遍。
換以前薛蘅是不會想到,當初跟著短影片學的特效妝,竟然能在這個朝代用上。
而且還騙過了所有人。
但即使如此還是收效甚微,薛大人還是不願意主動去王府退婚。
薛蘅在益州之時,祖父便與薛蘅說過天子對薛大人不像之前那般信重了。
若以薛蘅前世的標準來定,薛大人是個十足的奸臣。
他在朝堂上排除異己,打壓忠良,提拔心腹。
這次天子對薛家的態度有變,便是有人在天子跟前揭發了薛大人以權謀私之事。
即便立了大功也只賞賜薛蘅一個鄉君,是天子在藉機敲打薛大人。
薛大人這次還不願幫薛蘅退婚的原因,薛蘅也能猜到一些。
便是之前薛大人用這個退婚為藉口,去參了他的死對頭一本。
話說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天子那段時日也對大人不滿,那位大人家族勢力也不強勢,便被皇上貶到邊疆去做縣丞了。
誰知,這段時日皇上竟念起了那位大人。
還說那位大人的未來女婿本就品行不端,退婚是早晚之事,只是不巧趕上了男方家逢鉅變之時。
因為這個原因被貶官實在是冤枉,他現在想將那位大人給召回來,可君無戲言他也實在是為難。
言語之間,似乎是要讓薛大人背這個黑鍋。
而他,只是被奸臣矇蔽的良善天子。
翌日,薛大人便聯合了他們這一系的官員,給天子施壓,斷了天子將那位大人官復原職的念想。
如今的薛大人在朝堂之上,依然是整日彈劾別人的中年憤青。
但底氣卻不如之前,也開始擔心別人會對御史府做出反擊。
道理薛蘅都明白,但胸中鬱結之氣難消。
江夏郡主將客人送走後,便被一大圈丫鬟簇擁著前來探望薛蘅。
“可將藥喝了?”
“多謝娘關心,女兒剛才已喝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