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
村民們看著奶孃收拾他們幾人無一勸解,也是因為這幾人素來在村裡橫行霸道。
不少人家昨日領到的糧食就被訛了大半去,看著他們被收奶孃狠狠收拾心裡那個解氣,就差拍手叫好。
刺頭就這麼輕易的被收拾了,剩下的村民在風雪中面面相覷。
看著他們鼻青臉腫收拾細軟離開的樣子,村民的心裡也是五味陳雜。
硬茬都被收拾走了也不知是好是壞,若是回頭要修整他們這些素來軟弱的人又如何是好了。
到了此番境地村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祈望新上任的鄉君能夠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好在奶孃扔了那群人之後,雖然臉色依然不善,不過也不再張口閉口就是粗鄙之言。
也沒有將怒氣遷移到他們的身上,轉而繼續拿起昨日的大喇叭單手叉腰說起了對漢壽鄉今後的安排。
漢壽鄉的健碩男子去往江夏郡是鄉君的安排,板上釘釘的事情。
此刻也見識過了奶孃的手段,心裡都不敢再有疑義及時出發了。
薛蘅的計劃是為了讓漢壽鄉的村民過一個溫飽的冬季,但這也是針對需要幫助、願意服從安排的人。
至於那些好吃懶做亦或是等著天上掉餡餅的人,奶孃便讓他們自個回家去。
在信的最後奶孃寫到,餘下的村民便每日完成了需要做的活計,同樣的也得到了相應的報酬。
不用再擔憂每日會餓肚子了,所有人都幹勁十足,希望能領到比別人更多的糧食。
至於那些小部分冷眼旁觀的人,餓到前胸貼後背後也在奶孃的面前服了軟,領取了每日的活計。
漢壽鄉的村民在奶孃的安排下正在井然有序的盤火坑和犁地,現在就等著青稞種子送來。
總之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周邊的幾個鄉都羨慕了起來。
薛蘅合上信件想著水泥作坊得儘快開張,長期只出不進就算她是鄉君也養活不了一千多張嘴。
土水泥的成本還沒有降到她的預期,好在彩色水泥配方已經成熟,能夠大批次的投入生產了。
擇日就可以正式開始售賣,進入盈利階段。
前幾日平樂館已經在外牆上塗抹了彩色水泥,依然是朱翁勾勒雛形配色,在大面積上色後他再進行細微的加工,外牆仍是以丹霞為主,不過還搭配了藍天白雲作為點綴。
水泥表面光滑反射係數很高,陽光的照耀之下好似是水面一般,過往的路人都不敢迎著陽光自視那耀眼的光芒。
朱翁年輕時是繪畫名家在長安城中小有名氣,再則出身不高又不是宮廷畫師,畫作沒有收藏價值賣不出高價。
而繪畫使用的孔雀石等顏料價格高昂,十幾兩銀子只能能換少少一兩顏料,為了養家餬口不得不找些賺錢的營生。
後來被薛家的製陶坊的大管事看上,朱翁便開始在製陶坊繪製瓷器。
妙筆生輝的朱翁,使用彩色水泥作畫對他而言仍是得心應手。
牆面在光芒的襯托之下,更加彰顯出了“畫作”的惟妙惟肖,猶如身臨其境一般。
這副景象長安內引起了小範圍轟動,茶後飯餘都要聊上幾句。
口袋裡銀兩充足的商賈則是在打聽作畫的過程,想要在自家也弄上一副這樣的畫作。
不過更多的是百姓和一些關心民生的讀書人與官員,談論的點都在華而不實,此舉必定是勞民傷財。
不管百姓如何看待此事,大家都不否認這副畫作的獨特之處。
大昭只有寺廟和陵墓才會繪製圖案,百姓理所應當覺得牆面就應當不做繪畫,見到了平樂館的外牆,才知道牆面上也可以繪製出日月山川之景,其效果還是如此的令人震撼。
真正見過丹霞地貌的人,都說與記憶中的景象如出一轍。
因此這也成了正府街的一道必來之處,遺憾的是還沒有開張,只能在外面看看。
又過去了幾日,基本上長安街的人都有所耳聞了。
很多人都會慕名前來觀望一番,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壯麗。
平樂館還沒有開張到開張的日子,背後的東家是誰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