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裡,平樂館的訊息在坊間傳的是沸沸揚揚。
有人猜測幕後的東家是薛家的人,劉琦也並未放在心上。
今夜他與好友在香滿樓喝酒,他得知了平樂館觀確實是薛家開的。
而且幕後的東家還是她的青梅竹馬,曾經的未婚妻。
他愣了片刻,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鮮紅的血液與醉人的酒香交織在了一起。
他只想一醉方休,了卻這一段記憶。
是夜。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醉醺醺的回到了王府。
薛琴點著燭光守在清冷的屋裡,等著他的回來。
“嘎吱”的開門聲傳入了她的耳裡,接著是一陣濃烈的酒氣。
她揉了揉眼不是在做夢,趕緊起身去扶住了搖搖晃晃的劉琦。
然後喚著屋外的丫鬟快去打來熱水,她便蹲下身子給他捏腳柔背。
劉琦看著溫柔、賢惠、美麗的薛琴,眼裡卻沒有昔日的柔情。
拖著長音道:“去給我拿酒來。”
薛琴看看他醉醺醺的樣子,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於是勸解道:“世子酒喝多了傷身體,明日還要應卯,早些歇息吧。”
劉琦本就鬱悶的心裡,聽見應卯更是鬱結。
幾月過去了渤海國影衛的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韋太尉的府邸卻不斷的收到要他狗命的信。
或是綁在利箭上身寸入府邸,或是一覺睡來出現在他的桌案上,更或是在他蹲在馬桶上從屋頂跌落在他的眼前。
太尉府的下人整日惶恐,擔憂某一日醒來就要另謀參事了。
韋太尉的心卻一直很淡然,對於恐嚇信一笑了之。
他已經在韋太尉身邊當了一月有餘的護衛了,雖然與他一同當差的黑騎,在他的面前不敢流露出絲毫的不敬。
但他是大昭堂堂的世子,整日做著低賤的事情。
他不要臉嗎?
每日穿著鋼製的盔甲,寸步不離的守在韋太尉的身旁,保護她的安全。
若是隻在韋太尉的府邸,或者皇宮裡當差他也不會這樣的鬱悶。
韋太尉有時常出巡,他也得跟著。
他去府邸裡與人品茗,而他卻要站在府邸的廊簷下品灰。
大昭堂堂的世子,落魄到如此地步。
有一日她還瞧見了打扮光鮮亮麗的薛蘅,好在她沒有看見灰頭土臉的他。
雖然他並不喜歡薛蘅,但雖願意讓前任看見自己落魄的樣子。
誰不想風光無限的出現在前任的眼前,閃瞎前任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