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下了衙回到王府面帶喜色,還特意著人將多日未見的薛琴請到了承平殿。
薛琴前些日子一直受到劉琦冷落,今日差了丫鬟來尋她,陰鬱了多日的臉頰上浮現出了喜色。
她特意在丫鬟的侍奉下對著鸞鏡,戴上了素釵畫了淡妝打扮成了劉琦最喜愛的模樣。
看著鸞鏡裡的自己眉宇之間還掛著忿色,若是這樣子去見劉琦恐又會惹他不滿再次冷落她。
只好對著鏡子不斷的勾唇微笑,調整著她的思緒,笑得多了許是麻痺了自己,真覺得沒了煩心事纏繞在她的心頭,眉宇之間的那一絲忿色已被和煦的笑靨取代。
一旁的丫鬟看著不斷咧嘴調整笑容的薛琴,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覺得她是魔怔了亦或是鸞鏡裡有什麼勾人心智的妖魔?
總之她是不敢在偷偷的用這一面鸞鏡了。
薛琴滿意的看著鏡中映照出她那嬌美的容顏,此刻的她再次成為了身在薛府時候那個楚楚動人讓人憐憫的嬌柔女子。
劉琦斜躺在榻上,目光直直的落在薛琴的身上,同時他的眼裡還閃爍著晶光格外的明亮!
好幾日未見的薛琴,他覺著又美了不少,端起身畔的酒杯仰頭幹了,搖晃著腦袋,吟唱道:“淺笑盈盈酒窩俏,黑白分明眼波妙。”
薛琴輕啟朱唇,露出貝齒,柔聲道:“世子今日好雅興呀,是遇見了令人歡喜之事?”
“你猜猜?”劉琦放下酒杯慵懶的躺在榻上,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薛琴掩袖一笑,嬌柔的說道:“我猜...是世子立功了?”
劉琦張開手臂,薛琴扭動著身軀進入了他的懷抱,他摟著懷裡的佳人,輕聲說道:“這歡喜的事情若是你知道了定也會開心不已。”
薛琴怔了怔,抬起眼眸看著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與薛蘅有關?”
“哈哈”的大笑聲在屋內不斷的迴盪。
過了片刻,劉琦眨了眨被薄霧遮擋住的眼睛,咬著牙道:“沒錯,就是我們的死對頭,薛蘅禍到臨頭了。”
“啊?”
薛琴挺直了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他今日會帶給她這樣的訊息。
劉琦輕蔑的語氣響了起來:“今日我在韋府遇見了在少府掛職領少府帑行商的韋大人之女韋顰顰。
韋小姐許是與薛蘅鬧了不愉快,於是對我說到薛蘅平日就將毒死薛御史的美人豆帶著手腕上。”
薛琴去過益州對美人豆自然有所瞭解,她見過薛蘅手腕上的美人豆,她也有美人豆做成的裝飾物,這有何奇怪的地方!
薛琴不明白他的意思,斂了斂神色:“美人豆我有所瞭解,它的種子做成首飾一般都是將種子兩端打一小孔,然後再用各種絲線串聯。
中間有毒的粉末在打孔的過程中早就清理了出來,這並不能讓薛蘅大難臨頭啊?”
“可你怎麼知道薛蘅有沒有將種子中的粉末給收集起來呢!”劉琦似笑非笑的說著此話,給人的感覺格外的陰冷。
他白淨的臉上湧上了緋紅,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薛琴恍然大悟與劉琦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薛琴握著酒壺將酒杯裡的酒摻滿,腦袋裡在這片刻的時間裡飛速的運轉了起來。
她近來的處境窘迫,全是拜薛蘅所持。
若是能夠藉此機會徹底讓她無翻身的餘地,想必劉琦也會與他重修舊好,她也能將上次劉琦對她的冷漠從心中磨掉。
這是最好的結果。
“世子,上次都是我太莽撞了,這次我們可要小心行事想一個完全的計策。”薛琴怯弱的說到,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害怕上次的事情在劉琦的心中依然是一根刺,再次將她冷落在一旁。
“這次我們不用自己出馬。”
劉琦咧起的嘴角都快到兒根了,他的嘴此刻彷彿能夠吞下所有對他的不公。
韋顰顰和他說這事是想借刀殺人,真當他是傻子看不出韋顰顰打得如意算盤嗎?
今日遇見韋顰顰,她看向他和陳旬、梁昭眼神之間的差異,他可看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