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出身都不錯,出去與好友聚會會另拿銀子,從來都不會因著銀兩不足而發愁。
算算日子薛叔借錢時他的父親也早就官拜御史了,身為堂堂御史的兒子居然落魄到了要去向女子借錢?
最為奇葩的則是還要用未來夫人的嫁妝來還錢,倘或是普通的尋成小戶人家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眾人都甚是訝異,紛紛胡亂的猜測莫非是薛御史這人極其吝嗇,子女的月錢也要剋扣?亦或是薛叔這人整日都去喝花酒將月錢敗光了?
總之,不同人的心裡有不同的猜測,無一例外的都是朝著差的方向思考。
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人間不值得’這五個字的薛叔,忽然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礙於是薛叔是薛蘅的親哥,當著她的面也不好過多的猜測,不過日後定是少不了一番推敲了。
謝羽執起酒杯晃了晃,訥然道:“薛公子不拘小節!對!不拘小節”
他雖是想找個委婉的詞來形容薛叔的行為,絞盡腦汁也只有不拘小節能夠沾一點邊。
薛蘅並未看眾人的表情,心裡也能猜到這事定會成為薛叔人生裡的一個汙點了:“讓各位見笑了,此事還請不要傳出去給愚兄幾分薄面。”
鉅鹿公主拿起酒杯與薛蘅碰了一下:“鄉君放心便是,我們自然不會傳出去。”
薛蘅給她遞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同時也相信她們不會將此事透露給外人。
因著她們這個圈子就這麼幾人,在一起久了誰的糗事都會有點耳聞,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薛蘅則看向了他們身邊的丫鬟,她們在出去辦事時最容易被街上的大娘、大爺們套話,幾句好話誇向她們自己姓什麼可能不記得了,無論是什麼八卦一股腦的往外說。
丫鬟們感受到了薛蘅落在她們身上略帶冰冷的目光,趕緊舉起一隻手做出發誓的模樣認真道:“鄉君請你放心,奴婢們絕不敢外傳。”
“這便好,”薛蘅又對著好友們,道:“改日請你們吃酒。”
鉅鹿公主這幾日正悶得慌,掃視了一眼眾人:“改日干嘛呀正好今日都在我們就約定明日吧,祁連去薛府拿回了銀兩咱們就去九品樓,如何?”
“可以呀,反正明日我也沒有事情。”
“行就這麼定了。”
“……”
皇后舉行的“桑林大會”選擇的位置也極佳,位於一片山谷的下方正好擋住了早春還有點冰冷的寒風。
幾十步外的位置還有一條清澈的溪流,岸邊還有幾顆已經冒出嫩芽的春柳。
薛蘅看著一旁大好的春光,又瞧了瞧周遭的吵雜,便道:“我們去溪流畔坐一會,感受一下早春的的綠意可好。”
鉅鹿公主點點頭道:“我少有機會來郊外,正好去河邊吹會帶有清香的微風。”
宮女搬著桌子椅子到了指定的位置,同時還擺上了美酒和茶點。
幾人悠閒的坐在溪水畔聊起了近日長安城裡的八卦。
會場裡的柔福公主方才擺脫了一位向他示愛的男子,便在會場裡搜尋了一番卻並沒有瞧見要找的人。
她敲了敲腦袋對一旁的魏姑姑道:“你可瞧見了薛蘅他們一行人沒?”
魏姑姑一直都留意著場內眾人的行蹤,便帶著柔福公主穿過會場的舞臺,指著溪水畔道:“他們在那邊聊天。”
還挺會享受呀,柔福公主也走了過去,笑著道:“來你們在這兒,真是讓我好找。我二哥正在與李公子們射箭、下棋,你們怎麼也不過去玩玩?”
“這兒聊聊天,吹吹風也挺好的。”薛蘅看見了溪水裡忽然間蹦出的一條魚。
她心裡想著柔福公主這是看上那家的公子了,想讓她們過去當“撩機”吧!
柔福公主繼續笑了笑道:“清河公主心儀陳旬,她向來卻心高氣傲,不好意思直言又擔心陳旬有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各位能否幫個幫去問問?”
問個話不會自己去嗎?薛蘅沒有這次沒有繼續說話。
“行,我去問問。”鉅鹿翁主無奈的答應了。
倘若是柔福公主心儀陳旬,她還能開玩笑的拒絕,讓柔福晚上帶著面具去將陳旬拉到屋子裡去。
如今確實清河公主心儀陳旬,清河公主向來是個暴脾氣,倘若是與她這樣開玩笑,定會讓大家都下不來臺。
幾人中就只有薛蘅與陳旬最為熟悉,祁連、鉅鹿、謝羽便提議讓她先開口詢問。
薛蘅便在心裡醞釀著言辭,想想怎麼說才不會讓陳旬覺得她是個媒婆。
心裡想著事情,隨著眾人一起到了陳旬所在的位置,還不等她開口說話,柔福公主率先問道:“陳大人今日給姑娘送蘭草沒有,可有收到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