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一直注意著薛蘅的動靜,在她看來,薛蘅雖是將綁在牙箸上的磚塊取下後就沒能成功。
終歸是另闢蹊徑的達到了目的,若是將此法說出來,也能一定程度的降低燈草和尚的威信。薛蘅沉吟了片刻道:“回公主,花瓶裡盛有水是關鍵。”
“哦?”清河公主看見了希望:“此話怎講。”
薛蘅看著看臺上洋洋得意的燈草和尚:“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公主可吩咐宮人將罐中的水倒掉,然後讓燈草和尚震碎花瓶試試。”
前些日子裡,清河公主使用在薛蘅那兒學到的小孔成像之法,製造出了佛光一事,如今卻被二皇子的人給揭穿了,讓她在太后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此刻她也要準備揭穿二皇子的人以牙還牙。
薛蘅就站在清河公主的身後,似有似無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心中再次想起了方才柔福公主對她的呵斥與為難,想必他們定是想要讓燈草和尚取得天子太后的信任,便會攔住她好讓燈草和尚繼續進行下一步。
清河公主清清了嗓子,換上了一副好奇的模樣,看著臺上的燈草和尚:“大師我心中有個疑問可否說。”
燈草和尚停下了手裡的事宜:“公主但說無妨。”
“方才我瞧見大師震碎的花瓶裡流出了不少的水,我想問問這是何意。”
燈草和尚愣了愣,片刻後又恢復了正定:“回公主的話,這罐中的水就如同畫符或是做法事,需要的特定步驟才可以完成。”
“那我想問問大師,若是花瓶裡不盛水還能否成功呢!”清河公主說話此話,眾人的目光皆落向了的草和尚的身上。
燈草和尚的神色變了變:“花瓶裡的水乃是用來去除邪祟用的,若是去除了水再次請金剛震碎花瓶,定會引來禍端。”
燈草和尚那股睜眼說瞎話的勇氣,著實讓薛蘅佩服。
不過燈草和尚來自珈藍並不是大昭的人百姓,許是他想著完成了此事出了宮,日後就再也不會來到大昭了。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那大師方才讓筷子斷裂的表演呢!能否有何特殊的步驟,用銀筷子可行?”
皇后讚賞的看了清河公主一眼,附和道:“燈草大師此刻不是已經請了金剛上身?身為神佛難道展示神力還需要特定的步驟。”
一直穩操勝券的陳舅舅如今也開始緊張了,本想著先抑後揚等到了最後再展示腦袋下油鍋,給眾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增加燈草和尚請金剛上身的可信度。
此刻已經進入了倒數第二步了,清河公主卻提出了關鍵性的質疑。
陳舅舅便不停的給二皇子使眼色,想讓二皇子上去說情,讓流程繼續進行。
二皇子感覺了天子不悅,他可不想觸黴頭,只當做沒看見,將目光移向一旁,眼不見心不煩。
陳舅舅無奈之下,只好親自上前,恭敬道:“啟稟陛下,草民第一次見到燈草法師之時,法師將正好表演了腦袋放入了油鍋之中,不如此刻就讓燈草法師一試?”
清河公主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方才的話語,讓燈草和尚陷入了窘迫之中,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陳公子,此刻我們說的是金剛上身之後應當是力大無窮,擁有非凡的神力,而不是需要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力大無窮,且在使用神力的過程中還有諸多的限制。”
“回公主的話”陳舅舅再次拱手道:“燈草和尚所說的金剛上身只是吸收金剛的神力唯一己用,並不是真的被金剛上身,大師不善言辭沒有說清楚,還請公主諒解。”
清河公主的思緒很快:“是這樣嗎?我還記得燈草大師上響的時候可是很明確的說了,鳩摩智祖師就曾親眼看見了他身上的金剛。”
清河公主又對著天子道:“父皇,燈草法師也許是有真才實學,單憑方才的那些事情,兒臣是半點不信他能請金剛身上。”
陳舅舅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了,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草民真是真的親眼看見了燈草法師能夠將頭放進油鍋之中,此事千真萬確,還有慈靜庵的尼姑們可以作證絕對無假。”
“陳公子,也許你是被騙了”清河公主勾起嘴角笑了笑:“就像曾經的吞劍和鋼槍鎖喉一般,總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在裡面。
下一次陳公子你可得擦亮眼睛,別找一些沽名釣譽的和尚來擾了太后的興致。”
燈草和尚的印象在天子心中跌落到了谷底,這不行,那不行,還真當自己神佛了嗎?還有這些環環相扣的把戲,真當他好糊弄嗎?
天子的嘴唇動了動,便準備吩咐侍衛將燈草和尚先關入天牢。
太后的聲音則提前一步響起:“將頭放進油鍋之中本宮還未見過,若是真的可以這麼做,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本事,餘下的幾樣倒是不重要了。”
薛蘅得到允許,走到了天子和太后的下方:“啟稟天子太后,臣女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