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已經將在徐府從徐鸞鳳得到的訊息,完完整整的告知了薛丞相。
如今羅成的所言,與薛蘅告知他的情況可是截然不同。
薛丞相的心裡有一種感覺,羅成的話未必可信。
他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羅成,想起了羅成的父親羅用,若是羅用在他的面前,定然不用想盡辦法辨別話中的真假。
羅成見薛丞相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眼神也並不迴避,迎著目光:“丞相,請問還有何吩咐?”
“最近對老夫落井下石的人數不勝數”薛丞相自嘲的笑了笑:“遠在邊疆的徵北將軍也對我趁機踩了一腳。小女外出又出現了意外,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羅成思索了片刻:“以屬下之見,徵北將軍之所以會和別的大臣狼狽為奸,應當因為是徐小姐墜馬的緣故誤會了薛府。”
薛丞相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倒是能夠解釋,為何一向不參與到朝堂鬥爭中的徵北將軍,會參他一本。
羅成又道:“若是丞相將送子神醫一事公佈出來,徵北將軍定然會解除對丞相的誤會,日後定也不會繼續助紂為虐了。”
薛丞相抿了一口茶,勾起嘴角笑了笑:“你這是想將老夫推到風口浪尖,還嫌老夫樹的敵不夠多嗎?”
送子神醫一事牽扯甚廣,若是將此事公之於眾,那些貴族們的最後一層遮羞布也沒有了,定然會將滿腔的怒氣發洩到洩露訊息的人身上。
薛丞相如今更加的覺著,羅成的心思不簡單。
羅成再次思考了一會:“此事也未必就需要丞相出手,或許可以是吳廷尉或別的大臣透露出來,那便與丞相沒有了任何的瓜葛。”
“此事事關重大,吳廷尉等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將此事透露出去?”薛丞相的神色嚴肅了幾分:“羅成,是不是天色太晚了,你腦子有些不清楚,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談話。”
薛丞相在心裡冷笑,單是為了消除徵北將軍對他的敵意,便將送子神醫的事情透露出去,豈不是亡羊補牢?
更何況如今對於徐府的一切還只是猜測,並沒有證據證明徐府對薛家的敵意,是因送子神醫一事而起。
這樣做簡直是得不償失。
羅成的面色雖是依然沒有任何的波動,聲音卻急促了不少:“是屬下欠考慮了,屬下也是關心則亂,徐府竟然敢對鄉君公然出手,如此的狼子野心是不得不防啊!”
“老夫近日裡聽聞,你與徐府二房關係還不錯”薛丞相看著羅成,聲音低沉:“不如就由你去報著驚馬之仇如何?此事交給你能否完成。”
羅成眉頭微蹙,“丞相,是不是近日有旁人在背後亂嚼我的閒言碎語,屬下只不過是在探望徐小姐病情的時,順道去拜訪了徐大人。屬下與徐大人並沒有私交,還請丞相不要誤會了我的一片忠心。”
薛丞相低沉著嗓音,“此事不需要老夫信與不信,若你與徐府沒有私交,那便證明給老夫看看,是流言還是真相老夫自然便知。
老夫用盡了心思培養你,要的可不是一個白眼狼。”
羅成此刻已經明白了,今晚薛丞相是為他專門準備了一桌鴻門宴,他是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跟著薛府的黑衣人來到的薛府。
若是在薛府裡發生了任何的意外,定是沒有人會懷疑道薛府的頭上,他的死活便無足輕重了。
羅成此時的心裡有了一種錯覺,他若是沒有讓薛丞相滿意的回答,便要生生世世被困在薛府了。
“丞相想讓我做什麼直吩咐便是,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羅成抱拳看著薛丞相。
薛丞相微微一笑,無論羅成是否真心在他的麾下效力,至少如今還被他攥在手裡,捏死羅成就如同捏死樹枝下的螻蟻那般容易。
“查出徵北將軍是如何拿到賬本的”薛丞相的語氣就如同屋外的大雨那般冰冷:“老夫需要此事的人證物證,不是單單的幾句說辭就可以來交差,若是查不出來,老夫的就不得不懷疑到你的身上了了。”
“還請丞相要務必相信屬下,屬下對丞相忠心耿耿,丞相萬萬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羅成頷首站在薛丞相的面前,將姿態放的很低。
“別人為什麼會進讒言”薛丞相笑了笑:“還不是你做了會與老夫產生間隙之事,老夫告訴你一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好好的想想吧。”
羅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習武多年,並且曾經還上過戰場殺敵,死在他手裡的敵人有多少如今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此刻他敏銳的感覺到薛丞相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他的心中瞭然,薛丞相如今不再信任他。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丞相吩咐的事情,定會將此事查明。”羅成趕緊表忠心。
“老夫等著你將證據交給我的那一天,希望你不要讓老夫等太久”薛丞相揮了揮手:“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你還得上衙呢!”
“是。”
“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若是被尋街的侍衛發現了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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