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的心裡有很多的疑問,比如張天師她就從來沒有耳聞過。
薛丞相和江夏郡主兩人卻並不給薛蘅說話的間隙,看著薛蘅愣在那兒便催促著薛蘅趕快拜師,同時也吩咐張天師早些給薛蘅授籙。
薛蘅的心裡疑惑,明明是授籙,如今卻像是過了這個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一樣,長安那麼多的女冠,若是江夏郡主同意了為她授籙一事,還有什麼可愁的?
因為薛丞相和江夏郡主彷彿是要趕進度,隨隨便便的準備裡一些物什,便潦潦草草的在上房辦了一場授籙法事。
從這一刻開始,薛蘅便是大昭的一位正式女冠了。
張天師為薛蘅授籙完成,歇暇了片刻,品了一杯茶便告辭離開。
薛蘅這才有機會,詢問:“我已經成為了無上道道長的弟子,無上道道長是帛家道派的,我如今卻成了火居道士,會不會因此得罪了無上道道長!”
“無上道道長本就沒有安心要給你傳度,況且你的目的不是要成為女冠嗎?而且她最近也無暇關心你的事情。”
薛蘅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也不虧欠無上道道長什麼,這些時日裡還給無上道道觀帶去了很多好處,如不是因為她鼓搗出來了豆腐和造紙,無上道道觀如今還是名不見經傳,上一次更是沒有機會去到皇宮裡為公主們合八字。
江夏郡主,又道:“而且她那一派需要出家並不怎麼適合你,你如今成為了正一派的道士,日後回到益州也可以選擇住在薛府裡,或是自己修建一座道觀做觀主也無不可,這樣的結果更加的適合你。”
薛蘅聽見江夏郡主之言,授籙一事便拋之腦後了,她捕捉到了重點,有點難以置信:“這是想要將我送回益州老家了?這又是為何。”
江夏郡主笑了笑,伸出手慈愛的摸著坐在一旁薛蘅的臉,“你一直都很聽我們的話,讓你回益州也是我們深思熟慮的結果。
如今薛家在長安的處境你也知曉,若是你繼續留在長安裡恐怕還會遇上危險,上次的事情實則兇險萬分,也是你的運氣好才安然無恙,若是再遇上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薛蘅輕輕的握著江夏郡主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江夏郡主的手心,又看了看薛丞相道:“是不是近日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這麼急著要讓我回到益州老家。”
江夏郡主嘆了一口氣,她父王三個兒子,除了大哥稱病免了來到長安,餘下的兒子已經啟程在來長安遊玩的路上了。
天子傳旨雖是遊玩,卻實際上就跟質子差不多,若是日後六安王有何事再讓天子不滿,六安王來到長安的兒子,也許就要永遠的長眠長安了。
“這些事情你不必關心,快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到益州吧!”江夏郡主仔細的看著薛蘅,彷彿是要將薛蘅的容貌刻印在腦海裡。
薛丞相也接著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一路護送你的人,這兩日就將長安的事情處理一下!日後回到了益州,便選擇一個地點修建道觀,然後安心的當觀主吧,若是你玩膩了也可以回到薛府,尋個如意郎君嫁了。”
薛蘅如今大概猜到了薛家似乎是走入了絕境,否則薛丞相和江夏郡主為何會突然找個道士給她授籙,然後又讓她回到益州老家,如同是想將她從薛家逐出去一般。
“那三哥回去嗎?”薛蘅繼續追問,薛叔可是薛家最容易闖禍之人,他定是不會安心的過日子。
薛丞相搖搖頭,“將叔兒趕去莊子上生活,你的三嫂對此已經很不滿了,再讓叔兒回益州恐怕你三嫂就得回孃家搬救兵了。我準備將叔兒接回來,就暫時禁足在府中。”
薛蘅雖是覺著自己留在長安,只要安心的待在府裡,便不會給薛丞相添亂,但既然薛丞相和江夏郡主已經決定要讓她回到益州,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
她若是執意要留在長安,日後也會讓他們分心。
如今薛家危難的時刻卻就這樣走了,她似乎就像是戰場長的逃兵那般,只能與家人同富貴不能共患難。
“我什麼時候能回來?”薛蘅並不願意永遠留在益州,她的心中還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完成。
薛丞相本想敷衍薛蘅,但又覺得薛蘅後日就得離開了,去了益州雖然有祖父母照顧她的生活。
中間卻始終隔了一層,便道:“你的幾個舅舅什麼時候回六安,你就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如今也十六了,百姓家的姑娘十六歲已經嫁人了。你一直想打理家業,現在你可回益州繼續開平樂館或是做什麼都可,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生活,做什麼我們都不會干涉。”
許是離別在即,傷感是無法避免。
三人的心中雖是沒有將話說的很透,卻心知肚明這一次的分別不會短暫,日後想見的那一日卻遙遙無期。
屋內的氣氛也隨之壓抑了不少,薛蘅不想在傷感中離別。
“我這幾日待在府裡,閒著無事便畫了一個水碓,今日已經吩咐下人去莊子上按照圖紙打造了一個,可惜不能看見效果如何便要離開了,等打造好之後爹可得幫我去看看,然後再寫信告訴我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