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個僻靜的涼亭之中,張夫人吩咐丫鬟下去,再次仔細的打量了薛蘅一會:“道長主要算哪一種?”
“面相、手相、八字由您選。”薛蘅端詳了張夫人片刻,四十左右,目光渾濁,臉上還要印第安紋,恐怕日子不大舒心。
“還是八字吧!”張夫人曾經算了幾次面相和手相大概有了一些瞭解,面相和手相只能算大體的趨勢,算不到具體某一年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請夫人將八字告訴於我。”
張夫人將聲音放低了一點告訴了薛蘅。
薛蘅在心裡記了下來,便點了點頭:“夫人此次是想算什麼?”
“子女和災禍。”
薛蘅閉上眼睛,回想著張夫人八字對應的天干地支,過了一小會便有了一個結果:“子女主要看子女星和子女宮,夫人你的八字時支是未土子女宮位,坐的是財星,子女帶財氣,子女宮無衝無破,子女災禍鮮少不必擔心,命局傷宮二星午火力量旺相,兒子與你緣分深,可以一直在你身邊……”
張夫人出聲打斷:“道長你先停一停,我想算的災禍是我的災禍,麻煩你重新在算一下。”
薛蘅再次閉著眼睛思索了一會:“你在接下來的幾年內需要破財消災,不過這點財並不會動搖你的根本,因此夫人不必擔心,別的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多謝道長”張夫人吩咐站在亭子外面的丫鬟拿來了錢袋子,數了二兩銀子:“這是我的香火錢還請道長收下。”
薛蘅這還是第一次獨自一人賺到了錢財,心情也好了不少,手下了銀子客氣道:“多謝夫人。”
“不必客氣,這是道長應得的。”張夫人對於這個結果還算是滿意。
薛蘅看著張夫人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找了個話來聊:“夫人來參加賞花宴怎麼沒帶兒女來,若是令郎令千金來了,貧道還可以幫他們演算一下。”
張夫人垂眼看著石桌上的花紋:“這幾年不怎麼太平,婚事可不能由著少年人自己做主。”
“夫人說的有理”薛蘅將目光一向不遠處的一位婦人:“貧道瞧著趙夫人印堂發黑,近日似乎會有壞事發生,貧道過去提醒她一下。”
“道長請便。”張夫人看著薛蘅的背影,心裡想著這些道士果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賺取錢財的機會。
……
趙夫人獨自一人坐在池塘僻靜的一塊突起的石頭上,身旁也只有丫鬟相伴,手裡拿著魚餌喂著池子裡遊蕩的魚兒,臉上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
薛蘅帶著瓔珞走到了趙夫人一旁的石頭上,吹了吹灰塵便坐在了上面,並沒有說話。
趙夫人抬眼看了一眼來人,微微愣了片刻,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魚餌放在了一旁,冷笑道:“洗月道長不怕這是個圈套嗎?”
“趙夫人給貧道設下了一個圈套”薛蘅揚起嘴角笑了笑:“貧道的心裡怎麼就不信呢!”
對於趙夫人為什麼能夠一眼認出她,她的心裡倒是並不疑惑,想必早就已經瞭解過她了。
趙夫人冷著聲音:“像道長這樣對自己有自信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別人不認識道長,我可認識。”
她將薛蘅的畫像看過許多次了,也“收藏”著薛蘅的各種畫像,就是為了在見到薛蘅時能第一眼認出來。
薛蘅仔細的注視著趙夫人,果然是個美女,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比她有能力,挑男人的眼光也比她好,只是命比她差。
趙夫人迎著薛蘅的目光:“在得知道長會來播州的時候,我的心中因此產生了許多的想法,不過的確不會在賞花宴上對道長做什麼。”
她說完此話便摸了摸髮髻,暗處的弓箭手便收起了弓箭,不過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薛蘅。
“是嗎?”薛蘅收回了目光,看著池子裡還沒有散去,張著嘴巴吸水的金魚:“那你準備在何時對貧道動手?”
趙夫人繼續執起放在一旁的魚餌,喂著魚,沉默了一會回話:“時也命也,就算沒有道長到中山國為難趙家,等三家大軍壓境的時候我夫君也會帶領著趙家抵抗,或許結果不會比如今好上多少。”
“聽夫人這樣說,似乎是接受自己的命運了。”
“就算不接受又有何辦法呢!我又傷不了道長,還不如和道長化干戈為玉帛。”
“趙夫人心胸寬廣,著實令人佩服。”
趙夫人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罷了,我之所以為會來賞花宴,便是準備和道長握手言和,我不過是一個婦人家罷了,還是想過安穩的日子,希望道長不要來找我麻煩,我還給道長準備了一份厚禮,道長可要先看一眼。”
薛蘅點點頭:“趙夫人破費了,我倒是有好奇為貧道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
隨即趙夫人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回到馬車上,拿來了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