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到洗月觀了。”薛蘅明知故問。

席瑞抿了一小口茶，馬不停蹄的趕來他也確實是口渴了，此刻也不廢話：“洗月道長，在下之所以願意出大價錢購買道長的方子，便是看中了罐頭是獨門生意，現在道長卻又準備將方子交給別人，難道是準備讓罐頭成為爛大街的貨色嗎？”

儲存食物的方子傳了出去也無償不是一件好事，那可以在任何一個城市裡，品嚐到各地的美食，並且遲早也會人盡皆知，不過是早晚罷了。

不過薛蘅還能能夠理解席瑞的埋怨，“這個問題咱們當初已經談論了，席公子也說了只要不和你搶生意，並且得在你之後的一年才能出售罐頭，再給你一筆錢財便可，這些條件王長吏正在和歐家詳談。”

席瑞聽見這話臉色才緩和了一些，當初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們正說到大昭地大物博，在敦城那邊有益州沒有的葡萄，敦城也沒有益州特有的枇杷、荔枝，若是將益州的水果運到敦城去，再將敦城的葡萄運過來，那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大昭這樣遼闊，倘若只是憑他一己之力的確做不出這樣多的罐頭，也無法將所有的生意壟斷下來。

只要不和他做一樣的買賣，再給給他相應的錢財他也的確可以接受，但對於一直跟席家競爭的歐家，席瑞還是不願意輕易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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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青國乃至附近國家皆沒有枇杷荔枝，在下準備將罐頭賣往柔然國，等歐家得到方子後定然也會將罐頭賣往柔然國。雖說可能是不同的水果罐頭，不過罐頭的價格昂貴，能夠消費的人家不多。”

“你繼續說。”

“在下收到西青各家的回信，九層是準備將罐頭買下來，然後放在食鋪、酒肆、茶館等自家產業中，再將罐頭分成小碗出售，此事來從中賺取一定的差價，願意花閒錢堆在自家慢慢吃的人不多。”

“這對席公子不會有什麼影響吧，只要最終能夠將罐頭銷售出去，賺取利潤便可以了。”薛蘅也重視了起來，其中的五層利潤可是歸她所有。

席瑞繼續道：“出門在外通常情況下只會點一種水果罐頭，每一樣都點的人十隻手指都能數的過來。道長也是大家出身，該不會和外人一樣，認為世家子弟便全是能夠一擲千金，視錢財為糞土的紈絝子弟吧！即使十個人中只有一人會點歐家的罐頭，那對在下也是個損失，只要歐家做水果罐頭那就會干涉到在下。”

薛蘅思索了片刻：“你的話不錯，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大昭這邊還有大量的空白市場等著你去佔據，東邊不亮西邊亮，歐家並不準備銷售到大昭別的地方去，你可以試試將水果罐頭運送到六安國或是長安去，距離和西青也不遠，市場開啟了席公子還愁沒有銀子賺嗎。”

席瑞早就有這個想法，多一個地方銷售那利潤是可以成倍的增加，不過投入相對應也會增加不少，如今薛蘅手中的膠草還不夠，並且他目前的資金也不夠擴大生產的規模，至少也要等第一批罐頭銷售出去了才有資金做別的打算。

“道長可知道在下作為外地人來到益州，在收水果一事上遇見的刁難有多少？”

“你說說看。”薛蘅搖了搖頭，她無事怎麼會去調查席瑞。

席瑞在益州買下了幾個莊子專門種植果樹，只不過種下去之後需要再等幾年才會結果子，如今席瑞是從老農手中直接收成熟的果子。

“在下最近在收枇杷荔枝的時候，遇見了不少收果子的商賈，有些商賈是常年在老農手中收購果子，為了跟本地商賈搶果子只能不斷的上抬價格，現如今的荔枝枇杷的價格又上漲了一成，相對應的最終的利潤也會因此下降。

雖然家中有果樹的農人得到了實惠，那些自家莊園中本就種著荔枝枇杷的人也許會不在意。

但那些沒有果園，就等著在果農手中購買水果的百姓可不願意了，他們認為是在下這個外地人在抬高價格。”

席瑞語氣漸漸強勢起來，“獨自一人在外打拼的心酸，道長可經歷過？”

可見這段時日裡席瑞的經歷的確不是很愉快。

薛蘅端起茶杯在心中冷笑一聲，薛家是益州本地的世家她都有煩心事，出來混哪有這樣容易的，想要事事順利那便只能什麼事情也不做。

“席公子是人中龍鳳的，哪能被這點困難就擊倒了。去年冬日那會定康縣的豬肉價格上漲，也有想買肉的村民對漢壽公府養豬的行為不滿。

因為豬肉價格上漲的原因，今年養豬戶增多，養牛羊的人減少，等到豬出欄的時候若是賺錢少了，貧道還得落人埋怨，這些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她的本意實際上是要改善村民的生活，豬肉卻因此漲價了豈有怪她的道理。

歐雷走在偏殿外便聽見了薛蘅和席瑞交談的聲音，當即就加快了步伐，走進了偏殿裡附和道，“洗月道長說的不錯，尤其是瑞兄所求甚大，遇見的挫折自然會更多。”

薛蘅看見歐家兄妹就喜笑顏開，“歐公子歐姑娘也來了，快入座。”

席瑞和車薇也站起身來和歐雷寒暄，席瑞笑道，“雷兄，好久不見，沒想到這次你竟然親自來定康縣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家父本是決定讓二叔前來，但在下也想到益州遊玩便主動請纓過來了。”

車薇聽見歐雷是主動來的愣了愣，前些日子二哥讓她回西青與歐雷完婚，她又偷跑了，這歐雷該不會是來將她給帶回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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