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並不認同此話，“道長喜歡烏南，時常讓烏南做一些小把戲給她看，還有語嫣道長也喜歡，經常有客人來的時候，道長讓語嫣出去跳舞，上次語嫣跳的舞好看被客人誇讚了，道長大悅賞了語嫣一塊金葉子，語嫣用金葉子買下了四畝良田，家裡的生活改善了不少，語嫣的爹孃可高興了。”

阿秀搖了搖頭，並不苟同：“烏南和語嫣沒什麼真本事，只是個頭高長得好才被道長關注，但好看會跳舞的人太多了，日後總會出現容貌身材超過他們的人。並且他們倆人品不好，常常欺負別人，道長總有一天會看穿他們的真面目。”

來到洗月觀裡的這些孩子，薛祖父一一過目，全部挑的是乾淨、整潔、體面的孩子。

雖然他們大部分不過十一二歲，但比起別的十一二歲的孩子他們身上的稚氣不濃，反而有了一些成人的樣子。

“烏南和語嫣只欺負我們不欺負道長，道長也會生他們氣的嗎？”小男孩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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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道長是個正直良善的人就一定會冷落他們，反之，咱們也沒必要跟著一個識人不清的主子。”阿秀的心裡有自己的想法，她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

“阿秀，你說的對。”小孩此刻明白了：“咱們雖然是薛家旁系，但比起那些旁系的旁系已經好過很多了，至少咱們家中還有田地和屋子，不能像那些人一樣，為了得到一點糧食就對著現在的當家人搖尾乞憐。”

說起來在很久以前薛家的人是一個老祖宗，但因為不是長子繼承不了家產，因此後代一代比一代過得苦。

這個世道對待他們本就不怎麼公平，若干年前是一個父親生下的孩子，就因為最先從孃胎裡出來，便將所有的好處佔完了。

……

普星殿。

大昭貴族宴請時通常以分餐制的形式，而北宋開始流行合餐制，還只存在於糧食不夠做不到請客之時，一人一份的百姓的家中。

不過薛蘅覺得最近晚間看書的時辰多了，眼睛有點近視，分餐制一排下去眾人距離較遠，坐在首位的人不止看不清對方，並且還要提高音量才能聽見對方說的話。

這一次便吩咐下人準備了兩個方桌，一個方桌大一些並且高一些，而桌邊的榻也高上一截，另一個方桌矮小一圈，桌邊放在精美墊子。

薛蘅和席家主坐在主位的方桌旁，餘下的人則坐在另一桌。

薛蘅是洗月觀的主人，而席家主年紀大並且在這裡的輩分最高，這樣的安排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薛家的少年們則規規矩矩的守在自己負責的客人邊上，看著客人酒杯裡的酒少了一些，便執起一旁的酒壺填滿，這麼簡單的參事倒也沒有出差錯。

薛蘅喝著酒低聲與席家主說，“你告訴貧道的法子還真不錯，他們終於不再奢望成為貧道的親弟弟或是親妹妹了，不過有了之前那一出，貧道也不想再培養他們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了，他們要的太多。”

薛蘅相信薛祖父是認真幫她挑選少年，但這些少年是因為早慧才被薛祖父看上，才將他們送到了洗月觀。也許是在這之前也許是父母給他們錯誤的暗示，讓他們認為自己可以成為薛家真正的少爺和小姐，日後帶著全家人過生好的生活。

席家主放生大笑了兩聲，執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樣的事情我曾經也經歷過。”

“席家主方便說來一聽？”薛蘅饒有興致。

席家主回憶了一小會：“這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將手下留下的一對雙胞胎帶回華府養，那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想著給他們一口吃喝讓他們不至於餓死，長大之後能繼續成為我的侍衛更好，做不了侍衛那就給他們一筆錢財讓他們去過自己的生活。”

“席家主心善，後面那對雙胞胎又如何了。”薛蘅點了點頭，席華這麼說她便這麼聽，至於真假她也不在乎。

席家主繼續道：“他們在府中生活了兩年，漸漸的與我也熟識了，他們認為已經成為了我的養子，有一次與和我手下幕僚的孩子發生衝突，殘忍的用繩索將孩子的脖子套起來，然後牽著孩子行走。當時我才明白，不要因為自己懶得解釋就讓別人存有不可能的幻想，不然等時間到了那一刻他們會受到更嚴重的打擊。”

薛蘅點點頭，“我擔心的便是他們現在已經受到了打擊，知道自己成不了薛家的主子，日後也只能成為管事一類的，會在此中懶散度日，甚至會怨恨上我。”

不過她對席家主方才的那一席話並不認同，雙胞胎會做出用繩子牽著別人走的行為，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認為他們是家主的養子就能對幕僚的孩子為所欲為，而是對雙胞胎疏於管教，並且在某個時刻給過雙胞胎底氣和幻想，雙胞胎才會做出這樣沒有規矩的事情。

“薛家乃是益州第一大世家，族中最不缺的應當就是少年吧！再挑一批前來。”席家主一壺酒下肚，臉色已經泛紅。

“正有此打算，倘若席家主那時還未走，請席家主幫我掌掌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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