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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毒婦人心】

“四爺問了,那婦人說……她自稱羅氏,說是大爺的外室,遭大夫人給綁來,押在柴房裡餵了紅花害她小産……”

烏玄廣聽完,猶如晴天霹靂,臉色慘白。

都蝶引驀地抬眼,揪著烏玄度的袖角,想知道|切是不是她想的那般可怖,他只是給她一個安撫的笑。

“大哥,去瞧瞧吧,總是要眼見為憑。”他才剛說完,烏玄廣已經腳步踉蹌地朝柴房的方向跑去,他使了個眼色要盧大夫跟上。

不著笑意的黑眸盯住了臉色慘白得像是要厥過去的張氏。“舅母歇會吧,我瞧你快厥了呢。”

話落,他讓彌冬和瑞春守在這兒,讓馮珏和酒樓廚子跟著到偏廳休息。

張氏一見他離開,立刻飛也似地沖進屋內,壓低聲音道:“泱兒,現在該要如何是好?”眼看著就要將都蝶引給咬死了,可天曉得竟然會教人察覺羅氏被囚在柴房裡。

屋內的斐泱早將外頭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只見她怒得渾身發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看著就能報一箭之仇,甚至就連烏玄度也會背負上惡名,為何一轉眼卻情勢逆轉了?

她無法忍受一個寄宿在孃家的小孤女,如今竟成了一品夫人,甚至這一切還是自己助她一臂之力的!

更恨的是,那日在舅舅家,也因為都蝶引和烏玄度,才會讓外祖母和舅母對她不諒解,甚至就連爹也對她說了重話!

憑什麼一個孤女可以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睥睨傲視?

最最可恨的是,烏玄廣竟敢因為那點小事就對她一再數落,甚至連著幾宿不歸,這一追查,才讓她查出他竟養了外室,而且已經養了兩年多!

簡直不可饒恕!當初她一個西軍都督千金下嫁他這個六品文官,是因為當初父親諳知朝中風向,怕朝中大半武官恐遭楚為黨牽連,所以不敢將她嫁往武官世家,反而挑了個六品文官藉此避禍,卻因而誤了她一生!

她必須委屈當個六品小官之妻,連個誥命都沒有,而今他還膽敢養外室,究竟要她怎麼吞下這口氣?

所以她精心籌劃了這一舉數得的好計謀,原以為可以除去外室,又能借此打壓烏玄度夫妻替自己出一口氣,豈料……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斐泱掃去了梳妝臺上的首飾匣,落地發出剌耳聲響。

“泱兒,現在不是不甘心就能了事的,咱們得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張氏慌得一點頭緒都沒有。一開始女兒告訴她這計謀時,她心裡是不怎麼肯的,可一想起原本老爺有意招烏玄度為婿,如今該是二女兒的榮華富貴全都給了都蝶引,又想起先前也因為她,自己被押進家廟,心頭的恨又捲土重來,原以為能成事,可如今詭計已被識破,烏玄度要是橫了心反告她們,她們該怎麼辦?

原本待在隔房的斐潔聽著外頭的聲響,忍不住推開隔門而來。

“對呀,姊,你鬧出這麼大的事,到時候傳到外頭,我還要不要與人說親?”斐潔這下子不禁愁起自己的婚事,就怕姊姊的惡名會累及所有斐家女。

斐泱怒目橫瞪而去。“怎,就這般怕死?我說要這麼做時,是誰在旁拍手叫好的?”現在倒是一個個指責她的不是了?

“你只說萬無一失,可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要了個孩子的命!”她以為只是讓都蝶引難堪,她不知道自己的親姊竟然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難怪剛剛一扶著姊姊回主屋,娘便要她和姊姊的幾個姊妹淘先避到隔房去,只因這手段太狠太血腥。

“出去,你給我出去!”

“我還不想待呢,弄得到處是汙血,惡心死了。”斐潔拿起手絹掩著口鼻,嫌惡地皺了皺鼻便往外走。

“你不能走,外頭讓人看著了。”張氏忙抓住她。

“這關我什麼事?”

“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嗎?待在我屋子裡的每個人都是共謀!”斐泱纖指指著屋內連著醫女丫鬟婆子共十一個人。

張氏被她那似癲若狂的眼神給嚇箸,試答安撫她。“泱兒,你冷靜一點,這事還不到無路可走的地步,只要你去跟都蝶引道個歉……”

“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娘,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全都是她不好,爹打一開始就不該接她進府,還說什麼她是帝後命,我呸!”光是想像自己對她低頭認錯,她就止不住渾身的顫慄。

跟著斐潔偷偷進房的陳氏聞言,不由脫口道:“什麼帝後命?”

“說什麼輔陽寺的大師鐵口直斷都蝶引是天生帝後命,我爹就把她當成……”

“泱兒!”張氏怒斥了聲,雙手緊抓住斐泱的肩頭,用眼神警告她。

這事是不能外傳的,要是遭有心人知曉,會給斐家招來殺身之禍的!

“有什麼不能說?橫豎不就是個腦袋痴傻的大師隨口胡說的,否則她成皇後了嗎?”斐泱打從心裡不信什麼大師的說法,可偏偏她父親信服了,卻壓根不知道都蝶引根本就是災星,就因為她讓斐家不得安寧,誰都受她牽累。“啊,還是說,早晚有天她會爬上龍床,給烏玄度戴綠帽?”

張氏聽不下去,一巴掌颳了下去。“皇上是你能議論的嗎?!”她知道女兒失了理智,但再無理智也該知道天家事是不能說的,帝後命的預言更不準提,可她卻像是失心瘋了,也不管在場還有其他人,火就這樣撒,敢情張家那回的事還沒教她學夠教訓?

她可是被這女兒害得差點連母親都不要她,就連最疼她的大哥也不待見她了!眼前再加上這一樁,她開始恐懼,一旦被老爺知曉,老爺不知道會怎麼待她。

斐泱本要反駁,然張氏淩厲的目光教她抿緊了嘴,只是心底的恨還在焚燒著,一想到烏玄廣膽敢養外室,她就怎麼也不服氣。

而另一頭,陳氏垂睫忖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