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畢莊漸漸的也淡忘了這個人,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從小李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是他?!你確定嗎,小李?”
範畢莊的臉上閃過恍然的神色,眼睛依舊冰冷沉寂。
“十有八九。如果少爺你和他有仇怨的話,那麼把握就更大了,因為這就有了他向你實施報複的動機。”
範畢莊默然。
他和科雷亞有仇怨嗎?
這點是不需要質疑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媒體上,範畢莊將科雷亞罵得抬不起頭;在綠茵場上,他也用實際行動不止一次狠狠扇打對方的耳光;從某種程度來說,他被巴倫西亞俱樂部和《巴倫西亞體育報》驅逐,範畢莊也是“罪魁禍首”,正是各種打臉,讓科雷亞顏面無存,最後不得不黯然消失在公眾視野之中。
他,就是因為這些,從而對自己懷恨在心,從而惡意,甚至不惜傷人來報複自己嗎?
範畢莊片刻之間就確定了這種可能性。
他的腦中忽然浮現出機場外的那一幕場景,一輛汽車飛馳而來,在絕望之際,一道幼小的身影將自己推開,碎裂的琴盒,滿身是血的小女孩,還有在美國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那個在白色病房裡始終不曾睜開眼的anga……
青筋在雙臂上層層暴起,心中的痛苦與憤怒交雜,範畢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仿若發洩般的連連暴吼,手腳更是瘋狂的摔砸房間內的物事,茶幾、電視機、桌椅……很快的,房間內便是淩亂一片。
小李張了張嘴,但發狂中的範畢莊,讓他有種如同面對發狂野獸的錯覺,令他害怕的不敢靠近。
維克多、拉杜、莫利納聽到這邊的動靜,聞訊趕來,看到的一幕,就是一個瘋狂到極點的身影,在房間中吼叫摔砸。
這樣的一個範畢莊,無疑是極為陌生的,維克多和拉杜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莫利納想上前,卻又不敢,生生止步,欲言又止,臉上是濃濃的擔憂神情。
良久之後,房間內終於安靜了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範畢莊跌坐在床上,彷彿脫力了一般,低垂腦袋閉著眼,不發一言。
氣氛極其凝重,小李不敢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莫利納等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只能擔憂的閉嘴不言。
“我要他們受到懲罰。”
半晌之後,房間內的沉默凝重氣氛終於被打破,範畢莊的聲音平靜而又冷淡的響起,似乎和往常一般無二,只是在場的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冷意。
“老闆已經有了決定,事實上,針對科雷亞的行動已經開始了,不過……”小李趕緊彙報道,“科雷亞做得很隱蔽,我們還在收集更多的證據,至於克瑞斯那邊,抱歉,少爺,我們似乎遇到了一些阻力,我們的人混進了監獄,可是,那個家夥似乎身後也有背景,他已經偷偷的被人轉移走了,至於去向,我們正在追查……”
小李這樣說著,事實上他也有些詫異,一個為了十萬歐元就能出賣靈魂的家夥,難以想象他會有什麼大背景大靠山。至於說是科雷亞將其偷偷轉移,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一個過氣的公眾人物,他能夠影響當地的警局甚至是市政府?這就有些開玩笑了吧?
“另外,範老已經讓人開始著手收購abiities公司。這一次他們針對少爺你的事情同樣不是意外,我們查到科雷亞和abiities公司的最大股東阿爾貝託尼有著很深的聯系,這是科雷亞對你的第二次報複……”小李繼續道,“老闆說了,他不會容忍任何人給少爺你造成困擾和傷害,這一次,他要一次讓那些討厭的家夥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說到這裡,小李也是暗恨得咬牙切齒,就是因為這些家夥,才讓自己不得不遠離家鄉來到這陌生的西班牙,才讓自己在這裡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苦。他們不搞出對少爺不利的事情,哪裡會有這麼多的波折,為了自己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也一定不能放過這些家夥!
“告訴範……爺爺,這件事按他的意思去處理,我只要這些混蛋受到應有的懲罰,其它的我不管!”
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樣的一句話,範畢莊擺了擺手,示意幾個人先出去,他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莫利納等人已經明白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再憤怒之餘也是格外的擔憂,但最終,他們還是轉身離開。
房間內重新陷入到了安靜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開燈的黑暗房間內,範畢莊站了起來,走到了床邊,拿出了電話。
“普埃塔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