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讓嚴損失了所有的積蓄,所以他索性在半山的腳下開墾一片土地,親自耕種。
來自錦繡谷的水流讓種好的菜一日一熟,嚴就把菜帶到了半山集市去賣,一根扁擔兩個筐,前面是醉風,後面是蕪菁——好吧,偶爾也是南瓜。
賣了菜,買調料回來燒菜,給醉風吃。
地裡有時候會長出黃金蓮,每到這個時候,嚴就能從半山買回一些虎肋排或者什麼其他的肉類,打打牙祭。
所以說吃才是熊貓人的語言,小醉風慢慢開朗多了。
隨著醉風漸漸長大了,嚴帶著他開始釣魚、放風箏。
嚴至今記得醉風說過,他喜歡大大的風箏,上面能站一個熊貓人人的大風箏——風箏的骨架用抱拳林的竹子,裹上結實的油紙。
嚴曾經問醉風,這麼大的風箏怎麼飛,醉風異想天開:“可以去求求赤精天神,給我一根她的尾羽啊!”
後來再去賣菜,醉風就不再跟著了,因為醉風跟不上嚴的腳步,但也不能被挑在筐裡。
嚴還記得,醉風第一次做菜是在六歲。至今嚴還覺得不可思議,那麼小的孩子就能做出一份白灼金針菇——雖然鹽放的有點多。
嚴開心地把菜帶給了隔壁的李嬸分享,並說明這是醉風做的,他至今記得李嬸的誇獎:“你這侄子真棒,有出息——他簡直像是你的兒子一樣。”
嚴發誓,那是他聽到過的、最動聽的贊美。
後來,醉風逐漸成長為一代廚藝大師,十八歲的時候就精通了蒸燒之道。
嚴又想起了十年前,十八歲的醉風向自己辭行的時候。
“大伯,我不得不走——我希望能夠永遠享受半山的寧靜,所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這份寧靜。”
從醉風的眼裡,嚴看到的只有堅定。
醉風帶著精心準備的蝦餃踏上了旅程——留下了嚴默默祈禱著,蝦餃能把自己多年以來的好運帶給醉風——那些包蝦餃的螳螂蝦和裝著蝦餃的保溫箱,是嚴攢了12年的黃金蓮。
之後的十年,醉風在外南征北戰,嚴開始苦練廚藝,終於成為了半山的蒸燒大師。
醉風再回到半山,已經功成名就——但是最讓嚴開心的卻是醉風的廚藝大有長進。
在嚴的多方運作和醉風自己的人脈支援下,“阿寶的美食計劃”開始了。
然而,兩年前的今天,醉風終於還是離開了潘達利亞。
不知不覺,太陽下山了。
嚴收起了釣竿,揹著空蕩蕩的背簍,收拾好了小馬紮,慢悠悠哼著歌做著風箏回了半山。
“艾露恩在天空低垂
哄著藍孩子入睡
他們回到雲裡面
漫天的繁星跟隨
涼涼的風輕輕吹
小溪裡燈火餘暉
風暴烈酒老爺爺
早已經酩酊大醉”
歌聲向遠方飄去,時光似乎回到了二十五年以前,嚴帶著醉風在秋天捉螞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