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打斷了元唸的聯想。
牛娃拖著個木匣從角落裡鑽出來。二人又一同走到院子裡。
牛娃將木匣擱在地上,帶了神秘和自豪的道:“看!這些都是我的寶貝!”
木匣不算小,呈方狀,四周隱約還繪著些畫,只是已經磨得不成樣子,無法辨認了。匣身上有的地方缺了一塊,露出些洞。而且木匣的蓋子也不見了。但不管怎樣破舊,盛在它裡頭的都是牛娃的寶物。
元念蹲在木匣前,小心翼翼地翻看著裡面的各種泥人。
它們中間,有身著鎧甲計程車兵,有躬身耕作的農民,有昂然而立的書生,還有模樣十分可愛的孩童。
又不單只是人,還有士兵作戰用的戰車、長矛、弓箭,農民種田用的鋤頭、翻犁和牛,書生所讀的種種書籍以及油燈、書案,兒童手裡的風箏等。
除此之外,還有士兵露宿的營帳,農民安身的茅屋,書生工讀的書房,至於孩童嘛,就只有一張小床外加星星和月亮了。
這一方木匣竟藏了這麼多物件,簡直讓元念眼花繚亂。而且其中的大部分他都說不出妥帖的名字。於是每拿起一件都要問牛娃:“這是什麼?”
後來牛娃也不等元念問,耐著性子自覺主動的為元念講解起來,見他所知者甚少,一邊講一邊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泥人之外又添枝加葉的講了許多相關的不相關的故事和見聞,而這些故事和見聞又都是元念從來未曾接觸過的,直把他弄的糊塗起來,越聽越不知道牛娃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不知什麼時候,輕音悄無聲息的湊了過來,見牛娃雲裡霧裡胡扯一通,俯身到他面前道:“牛娃,又在顯擺那點子能耐呢,看你東拉西扯的,把元念都繞成一副痴呆相了。”
牛娃咧嘴一笑道:“阿姐,給弟弟留點臉面吧,我就只有這一木匣的泥人可以說道了。”
輕音伸手輕輕拍了牛娃的腦袋,然後笑著走開了。整個院子已經清掃玩,輕音便轉身進屋裡去了。
後來牛娃終於講完了,或者說他實在口乾舌燥的講不下去了。
元念一直從旁聽得津津有味,最後忍不住稱讚牛娃道:“牛娃,你真厲害,不但會捏各種各樣的泥人,還知道這麼多道理,我簡直要佩服你!”
牛娃卻像受不住這真誠的誇讚似的,突然誠實起來,道:“其實這些泥人大多都是阿姐捏來送我的,看我這笨拙的兩手,也不像能做出這麼精巧的東西的樣子。至於我說的那些,有那麼多是編來哄你的。”
牛娃說著還用手指比劃了下,意思那兩指中間的縫隙表示他吹噓的部分。
然後接著道:“這些車、馬、書生什麼的,我也有好多不熟悉的,都是文厚阿叔講給我的,他什麼都知道,無論你向他請教什麼,他都能幫你解答,文厚阿叔是我牛娃長到如今最佩服的一個了。”
“你的阿叔的確厲害,不過我認識的鹿伯伯也是什麼都知曉的,也是值得敬佩的。”
“那我能見見他嗎?我想知道他到底什麼樣子。”
“應該不能夠,因為他來不了荒原。”
“真是可惜!”
“不過若你有什麼疑問,我可以代你發問。”
“那太好了,可我暫時還不知道要問什麼。”
“你能帶我去見見文厚阿叔嗎?我心裡現在就有許多困惑。”
“吶,你來得不湊巧,他現在不在村子裡,去別處講學了,等他一回來,我馬上帶你去見他。”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從他們身旁不遠處的那株低矮的枯樹上掉下來一顆光溜溜的鳥蛋,還奮力的曲曲折折的朝他們腳下滾來。這樣他們就不能不去注意到它了。
牛娃道:“不好!阿黃的孩子摔下來了“阿黃”是牛娃為一隻鳥取的名字,它近來生下幾顆蛋,正待孵化),還好沒摔破,我們得把它重新放回去。”
牛娃說著突然上前,撿起蛋握在手裡,仔仔細細的看著,又對元念指了指枝杈間的那個枯草編起的鳥窩。
元念道:“這並不難,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把它安放回去。”
牛娃知道元念這是要施展仙法幫他,四處望了望,十分警覺的附到元念耳邊道:“你最好不要在我們這裡使用仙法,大家好像有些敵視仙子,尤其是不能讓阿爹知道你是仙子,他現在得了一種病,文厚阿叔說他見了仙子會發狂,你要當心!”
元唸的臉上當真就現出些擔憂的神色。
牛娃卻突然拍了胸脯道:“不過你別怕!還有我,我來保護你!”
說這話時牛娃渾身充滿一股俠義風範,彷彿他就是那個蓋世英雄。然後衝元念笑笑,露出一口參差的牙。接著,他將那顆落下的蛋揣進懷裡,動作十分敏捷的攀上樹,向鳥窩而去。
枯樹並不高,牛娃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他一隻手抓著樹幹,另一隻手從懷裡取出鳥蛋輕輕的放到鳥窩裡,又把上面所有的鳥蛋都重新歸置了一番。
末了,還不忘對著地上的元念炫耀道:“看!成了!阿黃可該謝我救了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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