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明月下，元念和玉什婆婆在院子裡對坐喝茶。

玉什婆婆輕抿一口後，把茶放下，道：“蓉兒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元念一手撐住腦袋，一手捏著茶碗，漫不經心的道：“不知道，從修業堂出來她就獨自走了，招呼都沒打一下。”

玉什婆婆帶了點責怪的道：“她不說，你就不去問問！現在到處都不安寧，又這麼晚了！她這樣獨自在外不會出什麼事吧？”

元念大口吞著茶，然後道：“我問了，人家就沒搭理我。她愛去哪去哪吧，我們不能管太多。再說，婆婆什麼時候這麼擔心過我了。”

玉什婆婆伸出手就要去打元唸的後背，道：“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愛計較了，蓉兒是才到我們這兒來，你該讓著她些。再者，你若敢讓我擔憂我就……”

元念突然從桌前跳起身，躲遠了些道：“婆婆就要怎樣？可是婆婆自己說的，我現在長大了，不會隨便打了。”

玉什婆婆還想再教訓元念兩句，這時，白蓉芷回來了，懷裡還抱著只白兔。

玉什婆婆馬上變了臉色，柔聲道：“蓉兒回來了！”

元念卻在一旁憤憤的道：“這麼晚才回來！你去哪兒了？都不知道交代一聲，害我被婆婆怪罪。”

白蓉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元念針鋒相對，只淡淡的道：“讓婆婆擔心了，是蓉兒的過錯。今日是母親的祭日，蓉兒回去祭奠母親了，所以回來晚了，請婆婆不要怪罪。”

“不！婆婆怎麼會怪你，你不要聽元念亂說。”

元念在一旁十分不滿的嘀咕了兩聲。

白蓉芷道：“謝婆婆體諒！”

說完就回屋去了，背影裡都是悲傷與落寞，顯然她又想到了她母親的死，又或者是過去的一些事情來糾纏她了。

玉什婆婆動了惻隱之心，卻突然往元念背上落下一掌，責備道：“誰讓你口無遮攔，惹得蓉兒傷心了吧！”

元念一臉無辜的道：“不是婆婆想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可我沒讓你大吼大叫啊。”

“我又不是頭一回這樣了！誰知道她今日會這麼……這麼溫婉！”

“今日到底不同嘛！是她母親的祭日。”

“但我並不知道此事啊。”

“快去！”

玉什婆婆一面說一面將元念往前推著，又朝白蓉芷那裡望了一眼。

元念有些不情願，道：“為什麼總是我的錯！婆婆也太偏心了！”

玉什婆婆揚起手又要打，元念迫於無奈，一邊縮起身躲著一邊道：“好！好！我去！我這就去賠罪還不成！”

元念被玉什婆婆押送到白蓉芷跟前時，她正在床邊坐著，手裡一直撫摸著那隻白兔。

看到他們進來，就道：“婆婆請坐！”卻並沒有招呼元念。

元念見自己被冷落，也不在意，自顧找了個地方坐了。然後開門見山的道：“剛才是我的錯，不該對你大聲吼叫，你不要……”

白蓉芷突然開口打斷他道：“我不怪你。”

元念先是一怔，今日的白蓉芷太出乎意料了，不吵也不鬧，通情又達理，他一時還有些無法接受。

片刻後才如蒙大赦似的突然起身，對著玉什婆婆道：“婆婆你看，蓉兒不沒有在生我的氣，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玉什婆婆瞥了眼元念，半是命令半帶威脅的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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