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雲逸接道：“是瘴氣。”

“瘴氣！”方紫苑一聲驚歎。她第一次見識瘴氣，書中有名的自然界毒氣。

蘇慕白問：“師叔作何打算？師父給我的任務是，將方師妹帶回山。但我也有便宜行事的權利。”

李雲逸說：“我還是想找到他們藏身的地點。”

蘇慕白抬頭，沿著山坡向上望去，看到霧氣蒸騰而上，慢慢的爬上山巒，遠處的密林盡在煙幕的遮蔽之下。回頭對李雲逸說：“李師叔，我在山下時，雲霧就一直緊隨身後，但是林中尚有鳥雀，倒是現在，接近山門後，就再也沒有見到跑動的生靈了。”

“的確如此，”李雲逸道：“瘴氣從山門一帶開始，一直綿延向上。”

“怎麼會這樣？”方紫苑驚問：“鳥獸無法生存，那我們豈不是也上不去？”

至此，方紫苑和蘇慕白都已經明白，李雲逸正是因為上不去，才一直停留在此處。

“為什麼瘴氣只從山門處開始？”方紫苑又問。

“應該是在瘴氣開始處，才建的山門。”李雲逸緩緩才道：“這道煙瘴，既能阻止他人上山，也能阻止山上的人下山。所以我們倒也不會很容易被察覺。”

“難道天門山的人，也無法自由出入嗎？”方紫苑奇道。

“是，”李雲逸繼續解釋：“這瘴氣，只在不見天日的密林中才得以產生，你看，山門以下，大多是稀疏的荒草林，杉樹林，泥沼地，而山上，都是濃密的林子，這其中，不知有多少種有毒的草木、腐朽的屍骸，他們在霧氣中吐納出自身所含的毒素，其毒性，豈是一兩種藥物可以解開的！”

蘇慕白問道：“難道沒有辦法？山上的人，總要下山才對。”

“嗯，”李雲逸點頭道：“這兩日我停在山腰，也看出一點規律。辰時雲散，霧氣稍退，巳時日出，霧氣漸漸散去，而不到午時，瘴氣又起，未時雨來，申時雨停，此後瘴氣持續不退。大概是日曬後，水汽化為雲霧，飄上山來。看來，他們大概是掐準時辰上下山的吧。”

“那我們也算準時間上去吧！”方紫苑說。

“沒有那麼容易，”李雲逸接道：“我們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而現在，還只知道他們在這山中，卻不知道在山中何處，要多久才能到，只怕不能及時找到那群人，瘴氣又起。”

蘇慕白和方紫苑聽後，都覺有理，方紫苑不由得撇起了嘴巴。

“師叔，這附近，可有水源？”蘇慕白問道。

“有。”李雲逸應道。他明白過來，山泉從高處流下，人生存離不開水，循著水源找，找到山上那群人的可能性會大些。

李雲逸決定道：“今夜瘴氣已經升起來了，我明日巳時上山！”

“我跟你一起去。”方紫苑說。

李雲逸厲聲拒絕：“不行，你們二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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