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峰。
白芙慵懶的躺在床上,睜開眼,正看見君燁俊端正的睡在床中央。她爬上前去,看著他的睡顏,這個男人長得五官俊朗,倒像個儒雅書生,眉心一片紅色火焰紋,更添雅緻,不覺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她想到自己現在不過是一隻貓,於是大膽的,朝著那薄唇,舔舐了一口。
一隻大手突然伸出,將它柔軟的身體一把抓住。
君燁坐起身,將白貓提起,道:“還未細看,你到底是雌是雄。”
他將白貓舉得更高一些,欲扒開她兩條雪白毛茸的後腿,一看究竟。
“喵嗚……”
一聲貓叫,婉轉,柔酥,彷彿包含著種種難以明說的感情,倒像是美人嬌婉多情,君燁不由得朝著這小東西的臉上看去,卻恍然覺得,這貓笑了一下。
君燁一愣,暗道,怕不是錯覺。
再定睛一看,嚇得立即丟了手。
這哪裡還是貓,而是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說體態婀娜,因這女子穿著太過單薄透明。仰面躺在他床上,方才握在他手中的雪白貓爪,已經成了纖細的美腿。
“不是要扒開我的腿,一辨雌雄嗎?”
此刻,被丟開了的白芙,微微起身,媚眼如絲,笑著朝君燁伸手道:“你過來啊,一探究竟啊!”
君燁閃電般起身,下得床去,衣裝也一併整理好了。他冷靜了片刻,才道:“妖孽,使的什麼障眼法?還不快現出原形。”
白芙輕聲笑起來,看他無處安放的眼神,掛著細碎汗珠的鼻尖,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衣袍,好一副秀才遇到兵的窘態。這種玄門君子,並不少見,她也見過不少,曾經是不那麼討她喜歡的型別,可如今,反倒覺得比那麼些風流倜儻、甜言蜜語的男子,要可愛幾分。
白芙繼續調笑道:“想知道我用的什麼障眼法,就要湊近一些看!你敢嗎?”
他當然不敢。所以此刻,只能漲紅了臉,目光躲閃,用力吐出幾個字:“妖孽,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白芙咬著手指無辜道:“也不知是誰,強行將我抱在懷裡,按到這床上。”
君燁的臉,唰的更紅了,張了張嘴,咬牙蹦出兩個字:“無恥!”不過是抱了一隻貓,被她這般汙言穢語,著實不堪入耳。
“的確無恥!”白芙道:“你們名門正道,就是這樣對無辜弱女子的嗎?”
“你……”君燁急得脖子都紅了,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一揮手,床簾飛舞,將她纏了個嚴嚴實實。
“哎呀!”她驚叫著:“道理說不過,就要動手了嗎?”一邊又梨花帶雨道:“誰讓我生來就是妖呢,生來就該被你們玄門打殺!”
白芙說話間,指尖蓄滿法力,這個人要是敢靠近有任何惡念,就嚐嚐她的白虎爪刃。
“誰要殺你!”君燁越發漲紅了臉,道:“眾生平等,只要心存善念,豈可任意打殺!”
白芙一愣,坐起身來:“難道你打殺的每一個妖,都曾問過他們,是否傷人害人?”
君燁眉心緊皺,不語。
白芙又問:“拋開妖,你殺的每一個人,不論玄魔,也不論誤殺還是有意,他都罪有應得嗎?”
君燁眉心皺得更緊,緩緩道:“我……不是。”
“所以你只是滿口仁義道德,卻做不到。”白芙鼻子裡一聲嗤笑,道:“仙門百家,這樣人,太多了!”
她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