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愣神的看著君燁平淡的笑容。這個男人身上經歷瞭如此痛苦可怕的事情，他卻平淡得彷彿事不關己。沒有人可以真的不在乎畢生修為，他只是將所有的痛苦生吞了下去。

白芙的心微微發痛。她低聲道：“不管是真是假，你告訴我，我就不會這般任性了！”

君燁又是片刻的沉默，而後緩緩的、平靜的說道：“或許是我，希望發生。”

白芙驚愕到忘記言語。而後，她再次撲上來，吻上他的唇。

君燁又是一驚，將她肩膀向上推了推。

白芙果然沒有恃強凌弱，撐起了身子，看進君燁的眼睛，低低道：“上一次，我對你使用了媚術，這一次，我不會強迫你。如果你不願意，就把我推開。”

君燁面上不露聲色，嘴角卻猝然彎了一彎，道：“你不是說，我傷成這樣，你不會佔我便宜？”

白芙俏生生一笑，拽住君燁的領口，將他拉拽得坐起，然後道：“不如，你來佔我便宜？”她翹首，將丹唇送到他唇下。

君燁頷首一笑，低頭一吻，道：“好。”

神印猶在，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痛楚，只有滿身滿心的歡愉。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將她放在了心上。淚水再次朦朧了她的雙眼，關在心底咆哮哀號的猛虎，終於放出牢籠，他的接受，是她唯一的救贖。

輕輕一吻，他就放開了她。

白芙道：“這一次，我也不能承諾帶你一起。”

君燁道：“我知道。”又道：“別哭了，你這隻野貓，我都分不清你是真是假。”

白芙一把抹去眼淚，揪著君燁的衣襟道：“你是第一個看見我眼淚的人，可不許說出去。”

君燁被這粗獷的抹淚方式震驚之餘，聽到她的話，又有些心疼道：“女孩子想哭就哭，有什麼關係！”

她羞惱道：“可我是猛虎啊！”

君燁掩口輕笑。

白芙不知為何，臉就紅了，越發揪著他領口不放：“以後見了眉兒，你可不許胡說。尤其她身邊有隻聒噪的傻鳥。”

君燁有些羞澀的垂眸，道：“他們，是你最親近的人？”

言外之意，這是要見雙方親友了？

白芙會意，凝眸道：“你若願意與我保持這種關係，就是我的人了。可別對他們喊打喊殺的。”

君燁握緊拳頭，道：“我君燁對天起誓，今後只論善惡，絕不枉殺無辜。若違此誓，永墮地獄。”

白芙握住他的手，道：“我信你。”

君燁看著白芙的眼睛，說：“玄石箭射殺了蘇慕白，我犯下大錯。我會向柳眉賠罪的，可若她濫殺無辜，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白芙忍住笑，眉兒豈是你可以對付的？她頓了頓，才道：“你選擇與我同行，就表示你將來要為玄門百家所不容，你可想好了？”

君燁含笑：“那夜，我就已想好了。”

白芙鼻子一酸，目光盈盈看向君燁道：“你從沒有問過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過去。我是何種妖類，是善是惡，對你是真是假？”

君燁道：“無須問，你在我眼中，也在我心裡。只要時時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

“你也不問將來嗎？”白芙問道：“我是神獸，壽數漫長，你因我失了金丹，不過凡夫俗子，又能共幾許歲月？”

君燁道：“莫問前程，只求今朝。修行之事，我會盡人事，實在不能強求，也只能順應天意。我想與你度過一生。不論漫長還是短暫，都是一生。”

白芙低下了頭，道：“你竟也學會了花言巧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