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夷希方才的行為,也只是想發洩下自己的不滿罷了……
男子輕嘆一口氣,雙手微微發力,劉夷希驚奇地看到,男子手上一道黑色的火焰憑空出現,這道火焰周遊在自己全身各處,灼灼燃燒片刻後,又是消失不見了。
“光是封印你的心脈看來還不行,我已經封印了你全身的經脈,除非我親自動手解除封印,不然你再也無法執行那股奇特的力量……”
三昧真火有鍛心魔之能,前番男子將三昧真火注入心脈,幾乎都用來煅燒劉夷希心魔了,也因此導致了這道封印的松脫,如今將劉夷希全身經脈封印,也令的男子放心了不少。
劉夷希掙開男子的手,雖然這手纖細嫩滑,但是卻無比冰冷,似乎比自己充滿霜氣的掌心還冷了不少。他無所謂,反正自己有沒有這道能力都無所謂,拿著都不能救自己想救的人,這法門又有何益處?
也不知道道乾山的道士學得這些法門,救不了天下萬民,學來有何益處?
他望著一臉平淡的道士,問道:“不知我先生臨終前所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畢竟是先生的臨終之言,我也想知道,這其中有什麼緣由。”
劉夷希嘟著嘴,看上去不由得想讓人捉弄一番,但男子可沒有這個閑心。原本劉夷希突然變得一本正經,還以為他要說個什麼,沒想到竟是這麼無關痛癢的事情。
“你所說的可是那《地語天讖》?呵呵,地不語,天默讖……所謂地語天讖,便是突破了天地所給的屏障,知曉了自然給人定下的秩序。若是按你所知,便是所謂的大蔔算。”
“小蔔算可知人間事理;大蔔算可知天地秩序。按照我的推斷,先生在牢中已經蔔算出前後四紀之事,也就是往後約麼一百年的天地變化……但,我等並不知其有何意義。”
劉夷希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亂的頭發,將之理直,隨即說道:“先生曾說,蔔算需耗費陽壽,便是所謂的折壽易卦。四紀之事,先生如何有那麼多陽壽消耗?”
“你所知者少也,少也……”男子微微的搖了搖腦袋,轉過身來,理直鬢發,朝劉夷希說道:“盧玄陽壽未盡,道門中人皆知;然而他折壽易卦,窮盡僅剩的餘暉,推算天地變化。若是陽壽用盡,則會被天地法則懲戒……那日的雷霆,也是這番道理。”
那日的天譴著實將劉夷希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見到過一道道雷電死死朝著一個人劈去的?比起盧玄被斬首,似乎被那雷霆劈中,才是劉夷希最為害怕的事情。
若是以人間的刑罰將盧玄斬殺,至少還留的魂魄在;但盧玄若是被天雷劈中,只怕是神形俱滅,一絲絲靈魂都找不到。
似是感覺到劉夷希內心的緊張,男子輕輕地拍了拍劉夷希的肩膀,不知為何,劉夷希剛剛躁動起來的心便沉浸了下來。
男子將手挪開,說道:“那雷,從未落在先生身上……你,也不必擔心什麼了。如今俗事已畢,我也得離開了。”
見男子要離開,劉夷希剛想制止,卻不知要說什麼。男子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是不急,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道乾山……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男子似乎對於劉夷希這個問題還沒反應過來,確認自己沒聽錯之後,又是驚訝地看著劉夷希,他以為劉夷希還會在盧玄的問題上糾結不休。
“怎麼,你想去麼?”男子輕笑道。
劉夷希搖了搖頭,道乾山的神秘他早已知曉,時常從盧玄口中聽見,但從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地方。如今有個從道乾山出來的人,他如何不好奇?
但,若是可以……上去又何嘗不好呢?
本來這等事情關系國家機密,是不應該說出去的;但男子見劉夷希這般模樣,也不想隱瞞與他,何況……道士眼中,國家機密又算個屁啊!
略加思襯之後,男子沉聲說道:“你可聽過大夏三關四營五衛之說?”
劉夷希愣了愣,他不知道乾山和這些有什麼關系,便答道:“以前聽先生說過,據說這些部隊是白虎廳不能管轄的,朝廷在一般情況下也不能調動,幾乎是自主管轄的部隊。不過這些部隊究竟叫什麼,先生並未說過。”
男子倒沒想過盧玄會告訴劉夷希這些東西。不過劉夷希知道這些,解釋起來也方便了不少,便說道:“所謂三關,乃是益州鐵籠關,涼州荊陽關,幽州天武關。而四營,則是幷州神機營,徐州陷陣營,冀州天眼營以及涼州龍甲營。五衛則是神盾衛、槍戟衛、刀劍衛、儀仗衛以及陰陽衛。五衛中前四衛都在京城洛陽,僅剩的一個陰陽衛則是在益州、涼州、司州交接點處。”
“而此處……便是道乾山。”
“道秩自然,乾坤無常,這句話便是道乾山山門名稱的來源……道乾山門人眾多,有眾多殿門,三千弟子,藏書無算……陣法、藥理、陰陽、玄學、道法……只要是你在凡間知道的東西,我道乾山便一定有人通達。”
“山門常年積雪,尤以櫻花、桃花為多……不過,這也許不是你所感興趣的了……”
面對男子的回答,劉夷希似乎並不滿意,總感覺他是在敷衍自己。但劉夷希又如何知道,男子已經破例跟他講很多了。
“若有機會……你再來道乾山吧,屆時我再跟你一一介紹……”
男子的笑聲漸漸消失在長廊之中,留下一個不知所為的劉夷希在原地發呆;接下來的他……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