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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若誅佛又何妨(上)

“這寺廟中的僧侶,每日除了念經耕作,便毫無事情可做。找事做,難道還做那些信徒的導遊?每年皇宮中有萬兩金錢投入到寺廟建設中,如何還需要僧侶們做事?”

“功德箱中的錢鈔,每日不知要收集多少錢財!只怕這些錢財,全進了這些和尚的腰包!”

韓襄的話聲音太過洪亮,惹得許多人都朝這邊看過來;其中不乏僧侶信徒,說不定還有寺廟方丈。孫珪怕惹出事情,連忙給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韓襄的聲音才重新降了下來。

“你看見剛才那個人了嗎?衣衫不整,一副乞丐模樣,連自己都吃不飽了,還要省出錢來祭祀佛祖……不,是孝敬這些和尚!”

“而這些和尚整日遊手好閑,幾乎不念經書,嘴上說自己看破紅塵出家,卻賺著這些信仰佛教人的錢,豈不比那些好手好腳去乞討的乞丐更為骯髒!”

韓襄拼命地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低聲說道:“我在益州多年,不知見識了多少和尚跑到那些豪華酒館吃喝;不知多少和尚還穿著袈裟進出青樓……簡直是對佛祖莫大的侮辱!”

韓襄說道激動處,一把推開了身邊走過的肥頭大耳的僧侶,抓著劉夷希的手,猶如瞬移一般,朝著後院掠去。

孫珪二人只感覺一陣清風掠過,便不見了韓襄二人蹤影;孫珪只覺得脊樑發冷,幸好剛才沒對這人大放厥詞……就這速度,自己只怕一輩子都難以達到。

“快跟上吧……”夏孟看見孫珪臉色發白,苦笑一聲。

池水泛起陣陣漣漪,偶有魚兒騰起,暢掠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偶爾出現的新同胞,他們似乎並算不得有多稀奇。

二人極快的跟上韓襄的速度,但未曾想過這地方竟是如此之大,依舊晚了幾分鐘才到了這最遠處的池水邊上。

夏孟漸漸緩過氣來,問道:“不知閣下這麼快的跑到這裡,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韓襄面不紅氣不喘,而一邊的劉夷希卻如同在鬼門關走過一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韓襄輕搖摺扇,隨手一指,指向了這片偌大的湖泊道:“你們可知道此湖的名字?”

湖水廣袤無邊,似乎看不著邊界一般,只能看著這條湖水拉出一條線,變成一條江流,遠遠地消失在了遠處的山巔。

孫珪一臉茫然,難道這是地理必考題,班主任拉他來這裡做題?他不知洛陽地理,只能老實回答道:“在下著實不知,也不知這條江水叫做什麼……”

韓襄也不過是隨口一問,誰管他們幾個知不知道這個湖水江水的名字?反正他也會說的,何必來的那麼多麻煩問東問西。

“其實,這條江水便是拉穿洛陽南北的諦江。大夏擁有很強的建築技術,這座寺廟都是在江上建起來的。這下面是許多的暗洞,開通南北。而這個湖泊名為‘放生池’,信徒可以自行尋找水生物,到這湖泊中來放生。”

眾人看著圍欄邊上一個個端著盆子端著桶的信徒,甚至還有些許人端著幾口大缸,高興的將自己桶裡的水生物傾入池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如同得到了開脫一般,似乎很是滿足。

劉夷希臉色逐漸好轉,看著這些人的行為,臉上露出了輕蔑的表情,這種表情本來是很難在他臉上表現出來的。

他低首憑欄,輕聲說道:“在其他水域中捕捉的水生物,為了自己所謂的功德,又跑到這個放生池來放生。本來便在自然之中,如今又放歸自然中;做如此無用功,真是可笑!”

孫珪也不知那根筋搭錯了,聽見劉夷希發話,立馬反駁道:“也不盡然,如此倒也可以促進京城的發展,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要他們樂意,我們也不好責怪他們。”

面對孫珪的理論,夏孟又反駁道:“這倒不是最重要的,聽過軍營中以前當漁夫的人說過,一個水域中的生物是有固定的平衡的,就如同我們道家的陰陽平衡一般。若是隨意加入新的生物,要麼會導致新生物不適應新水域死亡,要麼就是水域中的生物無法接受新生物的平衡,導致整個水域的平衡被破壞……那麼這片水域就相當於荒廢了。”

這三個人今日也甚是有趣,簡直像一個三角形一般互相剋制;一個說出觀點,另一個人立馬反駁。

夏孟的觀點看上去是最在乎發展力度的,另外二人並未想到過這一點;或者說,這個寺廟裡面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過這一點。他們只在乎自己放生了,有了功德,卻從未在乎自己的功德卻是整個自然的災難。

難道這便是佛法?為了滿足人類自己私慾,卻是用其他生物的變化作為替代……

與其如此,不若……誅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