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的嘴裡面依然說著這兩個簡單的字眼,但他的身體似乎早已麻木,現在的所作所為,早已成了自己潛意識的運動。
二人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就連世安皇帝都沒有催促二人。
畢竟他自己也知道,他根本算不得劉武的父親,就連最基本的撫養工作都沒有做好,如何算得上一個稱職的父親?
“能鬆手了嗎?”月依停止了自己的哭泣,在劉武的懷裡低聲說道。
她現在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心中的仇恨了,似乎也對自己眼前的男人討厭不起來了;就連一隻躲在劉武身後的世安皇帝,她現在也不想殺了。
師父說你能阻止我……便是這樣的嗎?
月依這話說了良久,但劉武並沒有反應……大姐,你戳了那麼多窟窿,留了那麼多血,你確定他還活著嗎?
果然,月依發現劉武半天沒有反應,抬頭一看,劉武嘴邊的鮮血已經幹了很久了,他眼睛微閉,似乎還翻著白眼,若不加緊救治,只怕活不過今晚了……
月依有些慌神了,這般模樣還是第一次出現,她奮力掙開劉武的雙臂,將他平躺在地上;看著生命體徵越來越弱的劉武,月依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自己可沒有學過救治道法啊……
“救人似乎該人工呼吸……”一旁的世安皇帝也不著急劉武的死活,輕聲說道。
“人工呼吸?那是什麼?”月依側頭問道。
世安皇帝沒想到月依連這個詞語都沒有聽說過,愣了半晌,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就,就是嘴對嘴吹……”
還沒等皇上將最後一個“氣”字說出來,月依二話沒說,就是將自己的嘴唇朝著劉武的嘴唇吻了下去;兩唇相對,原本充滿血腥氣息的房間,如今卻是一股曖昧的味道……
“我靠!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好騙了?”世安皇帝見月依這般直率,不由得愣了神,但突然想起自己家裡面那位,不由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兒啊,父皇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月依鮮紅的嘴唇觸及到劉武幹燥的嘴唇,這才突然想起這不叫接吻嗎?臉上頓時充滿了羞澀的紅意,本欲就這麼抽開,但突然想起自己是要救人的,不得不繼續朝他的嘴裡吹氣。
其實她連人工呼吸的法門都沒能掌握。
不過吹了半晌,似乎也有些許作用,劉武原本蒼白的臉龐終於充滿了些許的紅暈,但依然沒能醒過來;月依見狀,抬起頭來,擦了擦嘴角的涎水,面色微紅,朝皇帝行了一禮,抱起劉武,就預告辭。
她也知道,是自己將劉武捅成這副模樣,既然如此,她便要負責到底;她的力氣算不得小,但這般嬌小的身軀抱著劉武,卻是格外的滑稽。
她如今是要抱著劉武上青城山,讓自己的師父想辦法了。
“姑娘,不殺我了嗎?”世安皇帝輕笑一聲,問道。
月依搖了搖頭,看著面容蒼老的世安皇帝,輕嘆一口氣,說道:“希望你能給你百姓帶來更好的生活……”
“我會的。”世安皇帝回答道。
言罷,月依也不和皇帝多言,僅僅片刻,便是消失在了房中。
未幾,書房的大門被狠狠踢開,幾個士兵模樣的人突然沖了進來,見著平安無事的皇帝,他們鬆了口氣,為首一人走上前來,問道:“陛下,方才聽到這邊有動靜,可是有刺客?”
世安皇帝輕笑著坐回了榻上,重新拿起紙筆,低聲道:“不過是隻調皮的小動物罷了……”
他現在,還需要忙著批改奏摺呢。
屋外,一道白色的身影輕輕躺在房頂上,望著明空中的皓月以及不遠處的兩到黑影,輕輕的搖了搖摺扇,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