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有些拘泥地往旁邊挪了挪。她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來著,但是江叡在她看來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即便共處一室也不會有出格的舉動。
江叡笑看著她,拍了拍身下的坐榻,“我睡這兒,床讓給你,你是姑娘家,不能委屈你。”
梅蕭仁忍不住展顏,道了聲:“謝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一定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叡故作生氣。
梅蕭仁站起身,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有夫之婦,自然得時時注意,不能隨意。”
江叡暗自沉了口氣,不再說話,取來枕頭丟到坐榻上,合衣躺下,閉上了眼。
一夜好眠,這是江叡近日來睡的唯一一個好覺,即便是在又窄又硬的坐榻上湊合了一晚。
他抬起頭看向寢殿裡,紗幔和屏風擋住他的視線。本以為她還在睡,誰知沒過多久,她就從屏風後走出來,身上穿的還是小太監的衣裳。
梅蕭仁邊整理衣裳邊道:“起來,去找太醫來給你請平安脈。”
“我沒病沒傷的,請太醫做什麼?”江叡不解。
“你不是想知道陛下中風的真相?太醫自會告訴你。”
半個時辰後,宮人請了太醫過來。
梅蕭仁還站在昨日那個地方,沒有作聲。江叡則坐於主位,耐心地讓萬太醫把脈。
萬太醫把完脈,退後一步,恭敬地揖手道:“殿下身體康泰,實乃大寧之福。”
江叡淡淡言:“本太子是無恙,可是父皇至今未醒,我整日擔憂,喝了好幾通悶酒,就怕急火攻心或者積鬱成疾,遂趕緊請萬太醫來看看。”
“殿下還年輕,身子骨是上了年紀的人所不能比的,斷不會因為一點鬱結就染病,但還仍請殿下放寬心,不憂總比憂要有好。”
江叡反問:“父皇還未至五旬就算上了年紀?那怎不見太後和魏國公急火攻心?”
“太後鳳體康泰,也是社稷之幸。”
“少跟本太子拐彎抹角,本太子再問你一次,父皇究竟因何中風?”江叡繃著臉,加重了語氣。
太醫一怔,仍拱手道:“太子殿下,臣與太子殿下說過多次,陛下千真萬確是氣病的。”
“可本太子不信!”
“殿下……”
江叡打斷他的話:“父皇中風那晚是貴妃在伴駕,最先發現父皇不省人事也是貴妃,此事難道與她沒有一點關系?”
“那晚到底發生過什麼,臣也不知,殿下應該去問貴妃娘娘才是。”
“不如本太子帶你一同去問如何?”江叡說完就朝殿外下令,“來人,將萬太醫拿下!”
霎時間,十來個禁衛沖進來將萬太醫團團圍住,還有兩個已經一左一右地把刀架到了萬太醫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