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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紅泥中

好一會才止住了。說:“另外少廣城的人眼下不想派正規軍對付你們,都顧及臉呢。你知道,他們常年豢養了幾十個妖界殺手,至於此次派哪一位來,我就不得而知了。”

蟲天子點點頭,說:“我們之前打了一卦,應該是‘蠃’字科的高手——你能猜出是誰麼?”

聞驚雷略微思忖了片刻,慢悠悠說:“我倒是知道有這麼一位,據說此人是個能吸血的怪物,手段又怪異殘忍,活著見過他的不多。那人的名字好像叫蛭子——水蛭的蛭。”

蟲天子“哦”了一聲,說:“我有所耳聞,據說看上去是個小小子的模樣。”

方才那少年端來了茶點,是兩小塊山楂糕。蟲天子隨即塞進嘴裡,剛一咀嚼,只覺得嘴裡又腥又鹹——竟然是兩塊血豆腐。蟲天子一納悶,看這少年。

這小孩戴著個大口罩,剩下的半張臉倒很清秀。他見這老頭看他,問:“二位剛才在說蛭子?”

“不才,正是在下。”說罷,他將自己口罩取下。蟲天子二人緊張萬分,分別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道具箱。

卻見那口罩之下並沒什麼特異之處,一張略顯紅潤的小嘴罷了。蛭子微微一笑,說:“這點心不錯啊。”拈起其中一枚便送入口中,此刻他的下顎竟裂作兩半,果真同水蛭的口器一樣。

這少年膽子好大!一個殺手在如此人多口雜的地方公然出入,還大大咧咧表明身份。顯然對自己的身手高度自信。

蟲天子雖說身經百戰,但從沒打過如此無準備之仗。只看他手上額上青筋豆汗同時而起,不知是運氣下咒還是單純的緊張。聞驚雷倒鎮定的多,示意蟲天子稍安勿躁。

“莫動手。”展示完一套“裂口”的表演後,蛭子恢複了常人的狀態:“這地方人多眼雜,動起手來,旁人必定圍觀。隨即肯定要盤問咱們為什麼沖突,到時候,走漏了訊息,只怕惦記上貴派寶物的人更多!”

他是個尚未變聲的少年,聲音細嫩尖利,如是陰狠的話語就這樣咿咿呀呀傳入二人的耳朵裡,蟲天子一陣心慌。

難道要束手就擒?

“咳咳。”聞驚雷在旁問道:“小兄弟,我猜你的計劃是這樣——”

“哦?”蛭子眉毛一挑,說:“願聞其詳。”

聞驚雷呷了口茶水,說:“無非是綁票,威脅這老兒家裡將寶物雙手奉上。只是,你清楚那寶物到底是什麼,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嗎?”實則聞驚雷本人也不清楚,這是借機套蟲天子的話兒。

說罷,望了望蟲天子。

蛭子一臉漠然,說:“我受人指派,只需要取回那東西。至於它到底是什麼,與我何幹?”

蟲天子一陣苦笑,他倒是個廉吏能臣。但還是問了一句:“你拿了他們多少銀子,就要如此賣命?”

蛭子卻是一陣臉紅,說:“第一,並沒什麼銀子的事——我本不為那個。第二,收拾你們一兩個你們這樣的老頭,哪用得著多少功夫?”

眼見得旁敲側擊俱是無用,蟲天子一攤手,說:“然則,你既不能大開大合地跟我們鬥起來,眼下人又多,你要怎麼帶走我倆?”

聞驚雷止住他,說:“這位小哥,事兒只是你與他之間的事兒。卻是與我無關——”

蛭子一笑:“三十年交情就這樣腳底抹油了?”

聞驚雷卻是毫不在意,想來是打算脫身後全力營救一番。所謂“申生在內而死,重耳在外而存”。蛭子縱使是個少年,又豈能不諳此理?

“怕是兩位都得走一趟咯。”他如是說著,用手向上一指,“看見那牆角上的東西了嗎?”

蟲天子這才發覺,屋中已然佈下了若幹與蛭子氣類相似的小動物,只是此處妖氣太盛太雜,全然不能分辨。而蛭子所放之物,約有酒壇大小,形狀很像一枚刀螂卵,在它的腹部則長著一張大嘴,看起來十分駭人。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修道之人,這幾句經文應該是嘴邊的話吧。”蛭子說。

蟲天子一驚,已然想到了蛭子行兇的伎倆。

只看見那幾個小怪物齊齊張開了大口,一嘴的白牙紅舌,構造與人類無二。這幾張嘴先是吸氣,隨即“哇哇”一陣長鳴,聲音越來越尖利,最終竟聽不到響動了——因為耳朵被震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