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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何典(中)

花九溪和嘉欽搖搖頭,何天瀧見終於自己也派上用場了,忙說:“老夫這雙招子倒還好使,咱不就是靠它過活麼?大如龍鯨,小到微塵,都能看個分明。”

“您別光說不練啊,我們都等著呢。”花九溪將卷子交遞到他手中。

何天瀧則鄭重其事地把一副金色手套戴上,微微掃了那捲子一眼。口中喃喃道,“湘靈姑娘說的沒錯,這東西確實是把文字縮錄起來了,而文字內容正是我這惜字稱中廢棄的檔案!”

花九溪“嘖嘖”一聲,說:“朝奉大人,今次要不是我們,你就把錯犯下來了。”

花九溪不明就裡,說:“這都是要銷毀的檔案,只是不知誰能用到?”

“即便是一件小衣、一張草紙也有它的價值所在——更何況海量的檔案呢?”花九溪說,“沒想到敵人想出此等辦法來說蒐集資料,真是聞所未聞。”

畢竟是情報組織,何天瀧也關注了近期東洋妖怪要作亂的訊息,便低聲問:“真是敵人的把戲?”

花九溪點點頭:“十有八九——他們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極擅長搜尋情報,任何邊邊角角的地方都不放過,所謂‘竭澤而漁’。向來這幾月,這些鼠怪已然吞吃了不少檔案了。而大老鼠則負責將情報帶回敵巢——只有這一隻是被我們幹掉了。”

何天瀧撫了撫心口,說:“幸好沒將新近檔案破壞掉——那樣問題才大!也算我們何典的運氣,沒有淪為家國罪人。”

“可惜不能放長線釣大魚了。”花九溪說,“不知那大鼠會把情報送到哪裡,我們好找到敵人的老巢。不過,好歹亡羊補牢,猶未遲也。何先生,我們也該說說那小獸的由來了?這事也牽扯到敵方。”

何天瀧頭上滲出些冷汗,忙說:“幾位不早說,如果出於大義,我又豈能賣關子?”這種馬後炮的把戲,當然被花九溪看穿,他只笑笑,並不應答。

“隨我來。”何天瀧便帶著眾人又來到一處大塔之內,只見這大塔之內的空閑處擺放著幾口座鐘,所有鐘表的指標都靜止不動。

“這空間內時間的流速是靜止的麼?”花九溪問。

“可以說是的。”何天瀧一陣得意。

“怎麼做到的?”花九溪一向好奇心極盛,“如果這也是機密那朝奉就不必說了。”

“不,不是。”何天瀧一邊說一邊走到一處座鐘後面,鼓搗了半天,雙手捧著什麼東西就出來了。

“漂亮。”湘靈見何天瀧手中之物不由得發出這麼一聲。

只見那東西似乎是一捧水體,但顏色漆黑——不是墨汁那種黑色而是類似夜空的玄黑,而更神奇的是,這東西內部還真跟夜空一樣用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星體。

“這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了。”花九溪說,“簡單來說就是——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先生講講?”

“這東西,我們也沒有具體名字。”何天瀧笑笑說,“佛書上只說這東西叫‘時蟲’,你知道,梵語中的‘時間’這個詞,同時還有‘黑’和‘取’的意思。這倒是很貼切了。”

“也就是說,這生物能吞噬時間咯?”湘靈問。

“是。”何天瀧說,“故而這塔內的時間是近乎靜止的,只是對大型的活物無法約束。”

“所以我們尚能在裡面說話行走……”花九溪笑著說。

“這東西是當年西域一位大成就者贈給我們祖師爺的。”何天瀧說,“有它,就能盡可能地儲存檔案圖籍。加之雪域寒冷幹燥,沒什麼蠹蟲紙魚的,故而連三四千年前的紀要檔案,都存留了不少。”

“三四千年,都沒解密麼?”花九溪問。

“自然,許多是關於三界眾生命運的。”何天瀧說,“恐怕還得等許多年才不再是秘密了。”

“可是貴地好像人手有些不夠啊。”花九溪問。

“不是,你們所見的不過是一個分割槽罷了。我們何典的總舵在帝之下都。”何天瀧說。

帝之下都就是昆侖山,這要細究起來肯定又是另外一個長故事,花九溪就沒打算問:“這蟲子不傷人吧?”

“嘿嘿,您這話說的,我就是要送你們幾只。”何天瀧說,“吞吃了時蟲的人,在當日就有一部分多餘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別人是察覺不出來的。你想想,很有用處吧。”

“您倒是客氣。”花九溪說,“我們就盛情難卻了。”說罷就伸手接過那時蟲,本來以為會跟冰水一樣——但這東西卻幾乎沒有觸感,也沒有重量。似乎就是時間本身而已。

湘靈猶豫了片刻,也要了一條。而嘉欽卻說自己平日清秀坐禪的時間多,並無對這怪蟲的需求。

這讓何天瀧很不好意思,因為此次殲滅鼠怪的主力便是嘉欽。左思右想,既然嘉欽是護法神獸,那便贈給他幾片貝爺殘經,嘉欽果然收下了,將其盛放於胸前嘎嗚之中嘎嗚,一種作為鏈墜的小型佛龕——作者)。

“言歸正傳,說說這小獸——你們給它取名叫胡蘇?”何天瀧說著。

這才是重點,花九溪便問:“是,請問它的本名是什麼?”

“眼前大塔,其中檔案都是有關西方妖怪的,尤其以佛書上的妖怪為多。”何天瀧說,“這小東西自然也與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