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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死屍(中)

他就由下而上將死者襯衫的扣子解開,這才發現不止腹部,死者的左胸口也有一個圖案。

當即就讓屍體打了赤膊,花九溪見到底下的圖案是位於肚臍之下,恥骨之上的——這可不能讓湘靈撞見。

圖案大致上是一個同心圓,裡外共七層,每一層都有類似蝌蚪文的符號。花九溪本還以為是什麼罕見的文書,沒想到他認識。這可讓他興奮了一陣,因為終於出現一件與他們有關的案子了。

而死者左胸處的圖案,與下方的基本一致,只是要小一些。

“花兄弟,你看這是什麼?”白壘似乎有了發現。

花九溪放下屍體,忙去看。

白壘處已然聚集了白沙一般的蟻群,但他要展示給花九溪的卻不是這些——他指了指地上。

“有一個很奇怪的三角形凹痕。”白壘說,花九溪見果然是這樣,那凹痕是極為嚴整的正三角形,顯然不是桌子腿一類東西,而是個什麼銳物。

“不止這樣,你看。”白壘蹲著移動自己胖胖的身軀,“這裡,這還有一處!”

花九溪沿著已經發現的兩處痕跡,又找到了其餘兩個凹痕——這樣就能連成一個四方形了。而死者恰好坐在四方形的幾何中心處。

“這是個什麼法陣吧。”白壘肯定地說。

“顯然是這樣——”花九溪捏了捏下巴,“但死者憑什麼就乖乖地坐在那裡,受他們擺布呢?”

“那,也許是死後做出的這些痕跡?”白壘問。

“人死後還有施展儀式的必要麼?或者說,是用來處理屍體的?”花九溪連續疑問道,“但屍體好端端地在我們眼前……”

“對了先生。”在書房中的湘靈突然發問,“既然證明是妖怪的行為,為什麼對方沒有把屍體處理掉?妖怪處理屍體的方法簡直多得是,比如生吞活剝——為什麼偏要留下屍體招人耳目呢?”

湘靈的問題很有用,花九溪暫時猜不透這個問題,之說,“或許兇手的目的就是——引出我們呢?”

“那他們可能要失算了。”白壘笑著說,“‘守宮’的人馬已經把此處徹底鎖死,隨時搜捕任何可疑的妖怪。而且你們兩位的身影,也絕對不會被發現。”

“為什麼?”花九溪心想自己跟湘靈這幾天四處亂走,怎麼可能不叫人知道行蹤。

“嘿嘿,翩翩的那些光學蝴蝶,隨時隨地都在跟著你們。”白壘說,“比如你們的小轎車,因為有蝴蝶的覆蓋,所以在外人看來,就跟隱形一樣……”

這話卻犯了花九溪的忌,因為這種不提前告知的行為,簡直跟間諜沒什麼兩樣——雖然名義上是“保護”,但花九溪臉上並沒什麼表情。

“那真得多謝翩翩姐姐了。”花九溪撓頭笑著說,“話說回來,這四處凹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我大致能猜出來。”

“是什麼?”白壘問。

“金剛橛,大致是這一類東西。”花九溪說,“白哥你或許知道,這是密宗的一種法器,將金剛橛安插在四處,就能製造出一個結界來。”

這個白壘倒是有些瞭解,因為他經常跟各類僧人打交道。

“金剛橛的形狀就是個三稜錐,與眼下這凹痕一模一樣。但是,日本的真言宗雖然也屬於密宗,但好像沒有金剛橛這類法器……”花九溪說。

“兄弟你怎麼提到東洋人了?”白壘問,“有什麼跡象麼?”

“您過來看。”花九溪將他拉到死者身前,指著那肚子說,“他肚子上的圖案,那種文字是日本神道教的‘神書’——這不是來自大陸,是完全土生土長的東西。兇手好像是在刻意表明自己的身份,這個苗頭越來越清晰了。”

白壘笑了兩聲,畢竟推理一類不是他的強項,只附和了兩句。

“如果給我點時間,我應該能破譯出來。”花九溪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讓我放心了——就是這回沒有裡高野的人出現。”

“梨膏爺是什麼?”白壘摸頭問道。

“那是日本真言宗的本山,有日本最強的術者。”花九溪說,“但他們才不屑用這種土人的咒語呢,而且從日本毀佛之後就與當局不怎麼對付,所以他們不插手,那勝算就高了不少。”

花九溪腦海中已經迷迷糊糊有了一個框架,但眼下還有許多謎團未曾解開——死者的甚是身份是什麼、兇手如何潛入殺人以及殺人動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