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驚羽,你總是這樣。”
家人、師門、兄弟、愛人,無數的畫面一下子在他的腦海中盡數浮現,林驚羽忽然覺得頭如炸裂般疼痛。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啊……”林驚羽手執斬龍,仰天長吼。
那浩瀚如海的真氣接著他的聲波,往四周震蕩開去。將屋內的茶碗水杯全都震成碎片,把門窗桌椅都震飛了出去,就連那解釋的屋頂,也被震地千瘡百孔,滿是破洞。
整個屋裡,除了普泓大師和張小凡外,只有普智的屍身在圓盤的護持下尚是完整。
只不過張小凡早已與林驚羽一般無二,呆呆地看著普智的身體,失了心魄。
“林施主調氣凝神,靜心守一,切莫再讓心魔入侵了。”普泓大師見林驚羽這般模樣,生怕林驚羽重蹈覆轍,連忙出聲喝道。
門外,站在院子裡等候的陸雪琪一聽見林驚羽的吼聲,心中也一下子亂了,心繫林驚羽安慰的她,全然不顧法相的勸阻,沖了進去。
“陸師妹,張師弟也在裡面,你不必擔……”法相的話還沒講完,可陸雪琪已經走了進去。
法相只得搖了搖頭,也跟著進去了。
不得不說,大梵般若當真是舉世無雙的佛門真法,先前普德大師留在林驚羽體內的數十年功力在這個時候竟又發生了作用。
在林驚羽心防不穩的時候,一道金光自他額間閃過,一個佛門“卍”字真言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額頭。
金光浮現,林驚羽眼裡漸漸亮起的紅芒慢慢地便被壓了下去。林驚羽原本雜亂躁動的心平靜了些許。
看著林驚羽漸漸恢複清明的眼睛,陸雪琪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驚羽,你還好嗎?”陸雪琪從林驚羽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他,心疼地問道。
“沒事。”林驚羽木然地搖了搖頭,坐在了地上。
林驚羽看著普智刺向的屍體,任由陸雪琪從身後環抱著他,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只有法相看著林驚羽空洞和虛弱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法相走到普泓大師的身旁,小聲道:“師父,林師弟修為極高,普德師叔留在他體內的佛門真氣有限,佛門真氣早晚有鎮不住他心魔的一日,長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普泓大師贊同地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可有什麼主意?”
法相低頭思索了片刻,道:“林師弟天資之高,當時無雙,不如我們把大梵般若傳給他,這樣不就一勞永逸了嗎?”
普泓大師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
大梵般若乃是天音寺的不傳之秘,非天音寺弟子不可外傳。林驚羽雖已經叛出青雲,但要他改拜天音寺門下,恐怕是沒有半分可能。
畢竟如今的林驚羽和當初的張小凡不一樣,當初的張小凡不過是一個無門無派的無名少年,而林驚羽卻已經是名動天下的人物了。
天音寺門規森嚴,就算是貴為方丈的普泓大師也不能隨便觸犯。
而且以林驚羽這般要強的性子,就算天音寺能教,林驚羽只怕也不會去學天音寺的佛法吧?
法相微微一想便猜到了普泓大師的難處,法相看了看林驚羽,接著道:“師父,林師弟在南疆斬殺獸神,乃是於天下有恩。若是我們不方便傳授大梵般若,不如我們就帶他去無字玉璧一觀,大梵般若本就是起源於無字玉璧,也許以林師弟的天賦能領悟出什麼也不一定,這樣我們也不算破了門規,師父以為如何?”
無字玉璧本就是有滌蕩心魂,驅魔辟邪的作用,法相的提議的確頗有道理,普泓大師只是在心裡稍稍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