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一蒼眉緊促,雙拳緊握,看得出來,事關林驚羽的生死,這個看似和藹的老人已經動了殺心。
不過,陸雪琪搖了搖頭,緩緩道:“林師兄成為今天這個樣子並非人力所至。”
“什麼!”陸雪琪之言一出,萬劍一和蒼松道人一齊叫出了聲來。
陸雪琪幽幽嘆了口氣,眼角一行清淚緩緩留了下來:“三日前,林師兄獨身前往天音寺......”
陸雪琪心痛如絞地看著林驚羽毫無生氣的臉龐,將林驚羽在天音寺的事情都仔細地說了出來。
無字玉璧,劍魂,雷劫,這些放在尋常人的身上都是千年難遇的奇聞,但林驚羽偏偏幾日之內全部經歷了一番。
“難怪,難怪,難怪。”萬劍一聽著陸雪琪說完,一連恍然嘆了三聲。
陸雪琪見萬劍一這般表現,心中有一絲好奇,問道:“師伯可是想起了什麼?”
萬劍一點了點頭道:“驚羽既已養出劍魂,歷了仙劫,那他的一身真氣自然就入了先天,我的真氣在他的體內毫無作為也就說得通了。”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幹看著林師兄嗎?”陸雪琪似有不甘,問道。
萬劍一看著陸雪琪因數日奔波,而顯得蒼白無力的臉色,無奈的搖了搖頭:“驚羽身懷數家真法,一身經脈更是由萬火之精所鑄,普天之下能就他的只有他自己了。”
只有他自己了嗎?
萬劍一話音方落,陸雪琪纖細的身子微微一顫。
陸雪琪坐在林驚羽的身旁,輕輕地握著林驚羽的手,抬頭對蒼松道人悽然道:“蒼松師伯,您還記得二十年前,您在流波山上對驚羽的承諾嗎?”
承諾?
蒼松道人在腦海中細細想了想,過了一會兒,忽然面容一變,想起了什麼。
流波山上,這個倔強的少年曾經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生平第一次當面違拗自己的意思。
“二十年後,你心裡若仍愛著她,那為師便舍了這張薄面,親自去小竹峰為你提親。”
話尤在耳,但當年那個倔強的少年卻已經生死難料。
難道她還想讓他踐行當年的承諾嗎?
蒼松道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輕聲嘆道:“我答應驚羽的事情我自然是記得的,只是如今他已經......”
蒼松道人說到一半,頓住了。
陸雪琪看著蒼松道人的眼睛,一雙明眸裡滿是千鈞不移的堅定。
“這是他的願望,也是我一生所想,還望蒼松師伯成全。”
說著說著,陸雪琪的一行清淚又流了下來。
“痴兒!”蒼松道人一向不為紅塵所動的道心竟也一下子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