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教主不小心吃了合歡散,指不定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就會突然發作。
雪月樓又恢復了往日熱鬧。
對於季媽媽來說,最難搞的靖王爺和乾王爺,一個下落不明,一個重病在身,反正都不勞她費心。而惜顏姑娘已經帶著她的人匆匆離開,北堂公子又只在房裡照料茉盞,能鬧事的人全都安分起來,她的生意總算恢復正常。
“阿宴啊,媽媽我聽說靖王爺和那個鍾瑤已經死了呢。”季媽媽邊看著臺上舞姬跳舞,邊嗑著瓜子聊八卦。阿宴愣了愣,“媽媽怎麼這樣說?”
“這地界魚龍混雜的,什麼事都瞞不住。我還聽說,羅國丞相本來也要住進來,結果在路上死了,羅國那邊一直秘不發喪呢。嘖嘖嘖,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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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笑了笑,不知該如何答話。
季媽媽嘆口氣,“再過段時間,媽媽我就不做這生意了,瞧你還算靠譜,媽媽奉勸一句,好好幹,多攢幾個錢,以後也不至於餓死。”
“阿宴知道了。”
“唉喲,只是茉盞才剛剛轉醒,青歌又跑了,樓裡的姑娘看來看去就那麼幾個……”季媽媽剛說完,就看見錦官一臉迷濛地從樓上下來。
“咦?這姑娘我怎麼沒見過?”
阿宴神色一凜,忙解釋道,“噢,她暈倒在外面,我看挺可憐的,就把她抬進來了。”
季媽媽聞言不太高興,“嘖。剛剛還說你靠譜,這會子就做這樣的事。我看她寒酸得很,肯定付不了房錢,這一晚的銀子就從你工錢里扣吧。人是你抬回來的,現在她醒了,你快打發她走,不然住下去連你的工錢也扣不起。”季媽媽說完,就自顧自地去和酒客們打趣說笑,一晃眼的功夫,便撈了不少油水。
阿宴收回目光,轉而朝錦官走去。
久居雀峽深山的錦官,從未見過這等景象。一群推杯換盞,哈哈大笑的猥瑣酒客,穿梭其中而遊刃有餘的老闆娘,臺上個個美豔奪目,軟腰折袖的舞姬,華燈初上,紛繁滿目,她看得目瞪口呆。
“姑娘。”一聲清潤令她轉移了視線。
錦官一瞥,只覺剎那驚鴻。
站在眼前的阿宴,一身布衣,眉目清秀,在極致的美景裡,卻是這樣一個靜雅的少年。錦官被他迷得七葷八素,吃力地嚥了咽口水。
“姑娘。你好些了麼?”
“我?我好得很吶!”
“那就好,”阿宴輕鬆笑笑,這一笑使得錦官更加著迷,“哇!小哥你長得真俊!”
阿宴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姑娘,我是這裡的夥計阿宴,你有什麼需求可以跟我說,我替你準備。”
“嘿嘿嘿……”錦官忍不住調戲起他,“我本來是要成親的,結果喝高了,一覺醒來夫君就不見了,現在我需要一個夫君,你能給我麼?”
“……”
見阿宴一副尷尬非常,臉燒通紅的窘迫樣子,錦官極其得意,她笑著將手搭在阿宴肩上,大大咧咧道,“問你個事兒,這是哪?我又是怎麼來的?”
“噢,這裡是雪月樓。我看姑娘暈倒在外面,想是喝多了,怎麼叫也叫不醒,便把姑娘抬了回來,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哈哈哈,不介意不介意!”錦官笑得連連擺手,又趁阿宴不注意,兀自抱怨道,“奇怪,雪月樓在梁國仙機,我的寨子在青國雀峽,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阿宴見狀,忙熱心道,“方才姑娘說夫君不見了,不如告知阿宴,阿宴或許能幫忙。”
“你一個小夥計能幫什麼忙呀,至於夫君嘛……”錦官笑著摸了摸下巴,順勢盯著阿宴仔仔細細地看起來,“反正也沒正式拜堂,我就不要了。”
阿宴被她盯得心裡發毛,震驚道,“不要了?”
錦官不懷好意地點頭,“我覺得你比他更適合當我夫君。”
阿宴頓了下,忙低頭支吾道,“姑娘……姑娘請自重,莫要胡言亂語。”
“哈哈哈,你怎麼比我還害羞?別叫我什麼姑娘,叫錦官。”
“錦官?”
“唔,就是那什麼……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的錦官。”
“是個好名字。”
錦官聽他誇讚,笑得越發開心,卻忽聞一人喚她,“嬌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