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俯視著她,這女子渾身上下還滴著水,明明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可還有心情和他說笑。
可這個女子,無論是哪種姿態,都讓他覺得牽掛。
秦衍唇角一彎,拉著桑未的手把她帶進自己的懷抱。
桑未感覺到周身全是秦衍的氣息在縈繞,沒有一處能逃得過,她的心咚咚咚地響著,可還是輕笑,“左相大人動心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恐怕我真的要成禍水了。”
秦衍鬆開了桑未,桑未的面板剛和冰冷的空氣接觸,就又被一件衣衫隔絕開來,是秦衍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桑未感覺到暖暖的溫度,前所未有的暖意。
秦衍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溫柔一笑,“就讓你得逞一次,你俘獲了本相的心,你要負責。”
桑未無言以對,只有笑笑。
“丫頭!你答應我什麼來著?”褚純沉著臉過來。
褚純一直沒走,就等著要問她。
桑未心知肚明,褚純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邱安睿是中了她施的迷心術?
褚純冒火的雙眼盯著秦衍放在桑未肩膀上的手,秦衍這才笑嘻嘻地拿開。
桑未撒嬌似的笑道,“叔叔,你不知道,那邱安睿是個浪子,為人很壞的,我算是替天行道嘛……”
這肯定瞞不住褚純,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褚純沉著臉,“他是浪子,難道他對你行孟浪之事了嗎?為什麼要招惹那些不相干的人?”
桑未笑容凝注,顯露出一種沉重,“叔叔,難道要等到惡人對我下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要反擊嗎?那時候我恐怕死了一千次不止了!”
褚純有些許震驚,這樣冷漠的眼睛,絕對不是回憶中的那個她擁有的,褚桑未,她就只是褚桑未!為了自己的性命而不惜一切的褚桑未!
褚知榆一直昏迷不醒,桑未是在香雨香雪的攙扶下回到正廳,所有人都聚在這裡等著褚知榆的訊息。
老夫人面帶痛惜地說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在自己壽宴這一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夫人恐怕是最難過的一個,而那個受傷害的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孫女。
褚紳安慰道,“母親別太心急,等知榆醒過來就都明白了。”他冷冷的目光射向褚知槿,“知槿!”
褚知槿還在混沌中沒有醒過來,她還不知道前因後果,突然被褚紳這一叫,更加心亂如麻。
“知槿,你一直站在旁邊看,你來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吧?”
褚知槿流著淚搖頭,“不,我不知道,我和知榆是要在湖邊等琉璃郡主的,郡主先去賀壽了,然後……然後……”
“知槿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害了你不成?不要惺惺作態了!快收起你的無辜吧!”琉璃咄咄逼人,氣勢頗盛。
六王爺沉聲,“琉璃!不要這麼兇!”
琉璃的目光晃到桑未身上,有些猶疑。
桑未即刻站出來開了口,“琉璃,你忘記了,是我讓你幫我邀大姐和二姐來的嗎?”
琉璃這才沉下心來,“嗯,是桑未沒錯,可我相信,這事兒和桑未沒關係,是桑未讓我求老夫人,把知槿知榆從祠堂帶出來,桑未是想為著前幾日知槿罰跪的事,親自道歉的,桑未善良,想和兩個姐姐和好,可知槿卻當著我的面就說桑未的不是!”
褚知槿難以置信,“郡主……何出此言?我們一直是好朋友啊?”
琉璃不屑道,“你愛搬弄是非,我從前沒看出來,可今天你卻心底惡毒,連親妹妹都不救,我孟琉璃才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到底琉璃是名副其實的郡主,她說的話有一定的分量。
褚知槿淚流滿面,撲到老夫人腳邊跪下,“祖母,祖母,我什麼都沒做,一定,一定是褚桑未!”
“住口!”老夫人嫌惡把褚知槿推倒在地,“是不是家裡太寵著你這個大小姐,讓你恃寵而驕!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褚知槿抽泣不已,“不是這樣的,祖母……”
她想起周茗箬要利用邱安睿陷害褚桑未一事,便看向桑未,目光凌厲,“桑未,你說和你沒關係,你倒是說,你是從哪裡來到小湖邊?”
桑未臉上慢慢僵住。
褚知槿得意地冷笑,“是不是說不出來了?你和邱安睿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勾當,不敢當著大家的面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