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美目盼兮,輕啟朱唇,“我看沅小姐看我們下棋很投入,要不讓她來數吧,也好體現中立之意。”
誰跟她中立了?芷兮不屑她的言辭。
芷兮壞笑道:“我數沒問題,就當沒被整整白請到這麼幽雅的地方。不過光是這麼數輸贏沒意思,兩位要不要來點彩頭,不管你們誰輸誰贏,我嘛,都要從中拿點抽頭。”
辛棄疾灑然一笑,“你這小財迷,還是這般不改本性。”
整整也掩口笑道:“好啊,沅小姐所言也是呢,來點彩頭才更有意思,竟是我先前忘了。不知道辛少爺想玩什麼?想來就算辛少爺不方便出,沅小姐昨日不是剛拿了一萬貫,代出一些也是一點問題沒有。”
芷兮搶著道:“代出?不存在的。我可不喜歡這種錢財借來還去的感覺。還是就看著你們兩個之間互相傷害比較好玩。”
整整樂呵呵笑了,隨口道:“隨意隨意,你們開心就好。”
辛棄疾略一思忖,已經有了主意,便道:“好,如果我贏了,不需要贏整整的錢財,只需要你告訴我們你的背景,包括銀通錢莊的背景就行。”
整整好笑道:“辛少爺真是心好大,一下子就想提兩個條件,似乎不合規矩吧?”
辛棄疾不為所動,淡然道:“有什麼奇怪的,你作為從南宋起家的銀通錢莊的北方代理人,能在京城這邊都吃得這麼開,你的背景不就是銀通錢莊的背景嗎?一回事罷了。”
整整霎時收住笑容,手指輕撫著棋子,淡淡道:“原來你已經打探過我們了。”
芷兮覺得不對啊,這幾天她都和辛棄疾在一起,哪有打探過這錢莊了?
辛棄疾搖搖頭,“你卻是想錯了,我之前是有些孤陋寡聞,不過後來回想起來,聽我老師提過你們錢莊的大名,還有一些含糊其辭的掌故,我只是在心裡把一些事推演了一下,略微有些猜測之意罷了。”
整整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好半晌,直到芷兮快要無法忍受了,才聽她幽幽道:“要是真如你所言,你只憑只言片語的一些話,就能想出關於錢莊的深意,你還真是個人才……希望不會是我們可怕的對手。”
啥?還成對手了?芷兮有點懵,他們要做的事,跟這錢莊,跟錢錢,八竿子打不著關系吧?
辛棄疾起身,還是平和如初,“應該不會,大家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行其是,互不幹擾就是了。”
整整帶著深意的眼神瞅了他一回,看芷兮快要暴走了,趕忙道:“我也希望如此,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嘛,跟道上各種朋友都會處得來,只希望跟辛少爺你們也是如此……辛少爺別急啊,你還沒聽我的要求,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會同意你的條件,而且如果是我贏了呢?”
辛棄疾哈哈一笑,“有意思,真有意思,好,只要你提出的條件程度與我的相當,我也不介意答應你。不過涉及到個人隱私的事,你就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回答的。”
芷兮一想可不是,要是把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給套出來了,那他們還混個鳥。
整整理解地點頭,“那是自然,不過我還是要告訴辛少爺,你剛才的問題,就涉及到我的隱私呢,這麼說來,還真是不公平啊。”
辛棄疾甩了甩衣袖,“要提就提,等我聽了再說,要麼我就走人了。”
整整啞然失笑,“辛少爺還真是打算吃定我了?罷了罷了,看在你們真是一對妙人的份上……”
說到此處,芷兮倒還覺得沒什麼,反正她就愛開玩笑唄,而辛棄疾聽了卻是耳根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