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他閉上了雙眸。

神識裡，自己的影子微微動了動，略帶幾分詫異地同他打了個招呼：“你還沒死，也沒到快死的時候，怎麼又來找我了？”

“你說話能不能吉利點？沒事我會找你？”雖是有求於他，可沈霽月口氣並不是很好，他其實心裡一直厭惡著無能的自己，所以連帶著厭惡這個能給予自己力量的傢伙。

“看來你事情不太順利，沈家要滅了還是你妹妹出事了？”

“你夠了啊！”

看他真要動怒，影子才沒有繼續再調侃，換了種語氣，認真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沈家對戰唐家，恐怕是要輸了。”

“所以你是來跟我要力量的？”

“是。”

“恐怕我幫不了你。”

“為什麼？你不是說，只要給你足夠的東西交換，你就能幫我變得強大起來嗎？”

“沈霽月，你是個人類，我給予你的力量已經是你能承受的極限了。尋常修士能像你一樣越級挑戰嗎？能像你一樣對戰金仙嗎？每動用超出你等級的力量，所消耗的壽命越多，可是超出身體極限的事，是你用再多壽命都無法辦到的。”

沈霽月沉默了一陣，還是不死心：“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影子深深嘆息了一聲：“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要命的人類了。你知道嗎？你的壽命又所剩不多了，我勸你還是別再動用超過自身等級的力量了。”

沈霽月自然心知肚明，他本來算得很好，贏了這場戰爭，奠定了沈家在無極大陸的地位，以後不會再有人輕易來犯。屆時，妹妹願意繼承家主之位，就給她，若是不願意，就交給清鴻打理，自己則用剩下的幾年去各地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可是，這幾天的戰爭，讓他深刻地意識到，他的計劃沒有辦法實現。所以不得已之下，還是動用了銅戒，他計算著自己所剩的壽命與付出的力量，小心翼翼地使用著，可惜還是無法打贏唐家。

影子見他不語，又問道：“你一直為沈家活著，如此殫精竭慮，不惜犧牲自己的全部，值得嗎？為何不為自己活著？”

沈霽月淡淡笑了笑：“他們是我的家人，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誓死保護我與我同甘共苦的家人。我只希望，他們幸福就好。”

“那你呢？你的幸福不要了嗎？”

“他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話說，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有人性了？平時不是巴不得把我生吞活剝麼？”

“別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整得我多可怕一樣。”

“既然沒有辦法，那我就走啦！”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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